早上,我像往常一樣走進辦公室,她已經早就到了,因為我看地麵衛生已經打掃完了,她正在給梁工收拾桌麵,用抹布仔細的擦著。
我和她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她好像有一絲害羞的表情一閃而過,我走向我的桌子,當我看到我的桌麵時,我突然明白她那一絲害羞的原因了。
因為我的桌麵通常是隨意的放著各種圖紙,但今天卻是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大大小小都歸類擺放,文具也被統一放入筆筒,騰出一大塊很幹淨的桌麵來,桌麵一塵不染,似乎都能映出我的身影來。
想必是她今天來得很早,先幫我把桌麵認真仔細的收拾了一遍,然後才去收拾別的地方,看著如此幹淨的桌麵,我心裏暖暖的,似乎那抹淡淡的情愫又清晰了一些。
我突然有些不知道接下來幹什麼,往常我會坐下來,直接就開始接著畫圖了,但今天麵對著如此賞心悅目的桌麵,讓我實在不忍心破壞它的美感,似乎有一個五彩繽紛的肥皂泡正好飄到我的麵前,而我隻是傻傻的欣賞著,甚至都不願意呼吸一下,生怕輕輕一動,它就會消失。
從那以後,每天早上我的桌麵都是那樣的整齊,而我倆都很默契的沒有提起這個事情,盡管每天都在重複的進行著,似乎是另外一個無形的人收拾的,而我也好像並不是這張桌子的主人。
我總感覺,仿佛這件事就是咱倆的底牌,一旦提及,相當於翻開了底牌,就會決定是輸還是贏,而我們似乎還沒有做好接受的心理準備,無論它是輸還是贏。
日子就在這種微妙的關係中向前流淌著,她也從剛開始的不好意思,到大大方方來向我請教梁工草稿上的陌生字。
每次中午吃飯,從剛開始的在各自座位默默的吃,到都坐在門口一張空桌上邊聊邊吃,她時常也會從家裏帶些她母親做的菜來,她總是會將裏麵她認為好吃的菜拚命夾給我吃,每次看我吃的很香,她都特別開心。
隨著工作的漸漸上手,她的能力也是得到了梁工的認可,而且因為她性格好,待人真誠,樂於助人,來我們辦公室找曾工或梁工辦事的其他人員,也都挺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女孩的。
雖然她對誰都笑臉相迎,熱情接待,說說笑笑,但隻有我能感覺到,她對我還是有一種不一樣的情愫在裏麵,那是一種像水一般的柔情在裏麵,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溫暖了我的心。
而這種溫暖也讓我對一直不敢麵對的底牌有了一絲鬆動,但又不知道到底因為什麼,我還是沒有徹底翻開它的決心,因為在我心裏始終有一絲顧慮,直到有一天,一個男人的身影的頻繁出現,我終於徹底放棄了翻牌的想法。
我已經不記得具體從什麼時候起,有一個男子的身影總是在我們附近關注著雅君,他我也認識,也經常會在工地碰見,他經常也會來辦公室找曾工,請教設計方麵的事宜,他是一家香港施工單位洛工的弟弟,我們叫他阿關,也是一個香港人。
他為人也是相當真誠,待人友善,朋友很多,總是笑嗬嗬的,我對他印象也是非常不錯。從那以後,我也開始留意有關他的消息。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也聽到了很多議論,終於確定他真的是想追雅君,在那一刻,我心裏也是莫名的有些發酸,但隨後又覺得,阿關家境比我好太多了,而且也是真心對雅君,為人也相當不錯,也許,雅君跟了他會更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