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交通大學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貴賓住院樓頂層VIP002房間。
午夜12:00。
由於此刻已經是深夜,這間貴賓房又是位於醫院最深處的獨棟貴賓住院樓頂層,所以這間裝修得極其豪華的病房裏異常寧靜,除了輕微的輸液滴答聲外,就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在病床上躺著一位年輕秀麗的女孩,正雙目緊閉,眉頭緊促,額頭上還有一層細密汗珠,仿佛陷入了某種不好的夢境似的。
她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高家大院臨時幫忙參加拋繡球表演的煙雨,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和狂暴驚雷受到驚嚇而暈倒後,被及時趕到的君無悔送到了這家西安最好的醫院救治。
在她的床邊有一個女孩時不時用濕毛巾幫煙雨擦擦汗,擦完之後,又一臉擔心地陷入了回憶之中。
她就是之前陪同君無悔一起送煙雨來到這家醫院的米朵。
盡管君無悔表示他會安排最好的護士照顧煙雨,讓米朵回家休息,但米朵還是一再堅持留下來陪陪煙雨,說是煙雨在西安已經沒有任何親人,隻有她這個唯一的閨蜜好友,而且她倆情同姐妹,所以她想以煙雨家人的身份留在病房照顧她。
對此君無悔也能理解,便同意了。
隻是煙雨被送進醫院急救室後,經過一番全麵檢查後,竟然讓從醫數十年的主治醫生楊院長頗為無奈,因為一向自認醫術精湛的他居然沒有查出任何受傷之處,就好像煙雨隻是睡著了而已。
但問題就來了,如果隻是普通的睡著的話,理應很容易叫醒才是,可是無論他采用任何手段,都無法成功喚醒煙雨。
這無疑是讓身為院長的他極其難堪,不知道該如何向自己多年的老朋友君無悔解釋這一切。
如果說煙雨一切正常的話,那持續昏迷不醒的狀態便無法解釋。
但如果說煙雨有病的話,又說不出具體是什麼病症。
糾結了許久,最終楊院長極其慚愧地對君無悔坦白了一切,承認自己能力有限,建議他另請高明試試。
而君無悔對此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堅持繼續由楊院長繼續醫治,先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因為君無悔心裏明白,楊院長已經是西安最好的醫師,在全國也算得上是頂尖的醫師,所以另請高明意義不大。
他有種強烈的直覺,那就是煙雨也許並不是真的病了,而是之前意圖與他人拜堂成親的事情違背了天意,才遭受的懲罰。
否則很難解釋之前那一道巨大的閃電恰好劈中繡樓二層的恐怖經曆。
再就是當時繡樓二層除了煙雨和馬浩善,還有參與表演的煙員外和夫人,以及兩個丫鬟,他們卻都安然無恙,唯獨煙雨和馬浩善被雷擊後暈了過去,這不能不讓君無悔懷疑他倆打算舉行拜堂儀式的表演激怒了上天,才變成這樣的。
包括之前他兒子君不遇和江曼妮的訂婚儀式也很有可能同樣違背了天意,所以才會莫名其妙地被毒蜂蜇傷,最終導致幫江曼妮吸出毒液的君不遇蜂毒過敏而陷入昏迷不醒的狀態,甚至還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當君無悔在君不遇的病房代替納蘭綺晴陪房時,再次靜下心來回顧了一下君不遇和煙雨的經曆後,發現同樣受到天譴的四個人,隻有君不遇和煙雨最嚴重,目前都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
而江曼妮和馬浩善雖然也受了點傷,卻並無大礙,顯然上天真正想懲罰的隻有君不遇和煙雨。
所以在反複回憶之後,君無悔得出的結論就是君不遇和煙雨的昏迷不醒並非生理性的病痛,而是心理性的創傷,這就不是尋常醫療技術能醫治的,恐怕一切還得看天意了。
這也是君無悔刻意將君不遇和煙雨送到同一所醫院,並且將煙雨安排在貴賓樓頂層君不遇病房VIP001病房隔壁VIP002病房的原因。
目的也是讓他倆離得近一些,說不定這樣刻意的安排能讓倆人因此一起攜手對抗天意的懲罰,然後一起醒來也未嚐不可。
也許這樣荒誕無稽的念頭對於尋常人來說太過匪夷所思,屬於天方夜譚的存在。
可是君無悔卻並不這麼認為,因為在他腦海裏永遠也忘不掉二十二年前君不遇出生那一天的神奇經曆……
那一天是他夫人納蘭綺晴預產期前半個月的9月1日中午,當時君無悔正滿麵春風地陪著夫人乘坐畫舫,遊弋在蓮湖公園南湖湖麵時,意想不到的恐怖一幕出現了。
隻見陽光明媚的天空突然間烏雲密布,陡然間黑了下來,很快就幾乎變成了漆黑一片的午夜模樣,與此同時,狂風四起,暴雨傾盆,水麵也開始劇烈翻滾,以至於畫舫也上下顛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