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亞說:“要和一個男人相處的快樂,你應該多多了解他而不必太愛他;要和一個女人相處的快樂,你應該多愛她,卻別想要了解她。”
而我,剛好弄反了。
從初中白喜喜第一次走到我座位上,極不客氣地把我頭上的發卡拿下來仔細研究,並最終極不客氣地夾回我頭發的時候,我就斷定我和她不是一路人。
那時的她真的還是矮矮的,她的與眾不同不在於她當時紮的馬尾辮應該是全年級最高的,也不在於國旗下演講的間隙,她在隊伍中大喊“這明明是抄我的”,更不在於她和別的學校的“小混混”從三樓摔了下來,那個孩子耳膜穿孔,而她毫發無傷。
“非我所愛”才是她最大的不同。
就像她拿著我的發卡仔細研究,冒出來一句。“挺好看,但不適合我。”
就像我興致勃勃發給她一個淘寶鏈接,她淡淡的回複了我:“不喜歡。”
就像她和peter分手前喝醉了和我說:“可能全世界女人都喜歡他,but…not my cup of tea.”
我仔細揣摩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的生活方式,她的社交圈,以及她的所愛。
所以,當我和周昱出現在同一個畫框裏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
我趕緊攔下一輛出租車,上車的前一秒鍾都還挺直腰板,故作鎮靜地對周昱說:“我先去單位,不用送我了,回來聯係我。”
這樣迅速地逃離現場說實話的確有點缺德,我總能不合時宜的遇到白喜喜。去年peter約我吃飯慶祝我在新單位工作滿一年的時候,恰好遇到了白喜喜,而她並沒有將目光落下peter身上,而是落在我前一天管她借的dior新款連衣裙,為了參加年會。
之後故事的走向就是,白喜喜什麼也沒說就走了,還把賬給我們結了。
就是這樣做事的白喜喜讓我心裏發毛,當我想該如何再次和白喜喜解釋今天發生的事時,又接到rita的電話。
“李曉,你不用去了,琳姐已經回單位發給張總了。”
看了看手機,20:06,歎了口氣,我竟然忘了張總20點之後是不會回複任何郵件的了。
我也忘了部門的所有人都在覬覦那個空缺了3個月的“經理”的位子。
我搖開窗戶,冷冷的“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夏日的晚上坐車唯一的好處就是,你不用忍受空調的冷風直逼心髒、毫無情感刺激你的神經,你隻需打開窗戶,毛孔頓時恰到好處地收縮,絲絲的涼意順著額頭貫穿心髒,這種感覺和從高中班級後門門縫透出的涼風浮在脖子上一樣真實、舒暢。我閉著眼睛,戴上耳機,片刻的寧靜讓我忘卻此時此刻正在peter酒吧外站著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