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淩霄撤了禁製,一邊低頭凝眉思索,一邊走了出去。一出門,就被等候在門外的韓嶽言和楚影柔圍住了。
“師兄,阿漓怎麼樣?”楚影柔迫不及待地問,如果不是大師兄的命令她不敢違抗,又被韓嶽言拉住,剛才她就闖進去了。
“沒事了,正在休息,記著別吵醒她。”杜淩霄知道六師妹對江漓的感情,也不反對,讓開到一邊。
“真的?”楚影柔破涕而笑,“我就知道大師兄最厲害了。”完,如燕子般飛了進去,衣袂飄飄,好似一對白色的翅膀。
留下韓嶽言獨自麵對杜淩霄,而杜淩霄看著韓嶽言的眼神就沒有那麼和善了,變得高深莫測。
韓嶽言被他的目光逼得無所遁形,眼神亂轉,拙劣的想找個話題:“大師兄真厲害,阿漓傷那麼重都能這麼快治好,用的什麼功法,能教教我嗎?”
杜淩霄微笑:“可以。”
哼,很好,原來你還知道阿漓傷的很重。我為什麼讓你去蒙學堂,除了要提高你在門眾心中的形象地位,難道就沒有其他意思嗎?居然犯這樣嚴重的錯誤。我不罰你,你就不知道‘責任’二字,怎麼寫?
哼,那個什麼諸葛家族的明月,在第一次現她不妥的時候,就應該第一時間除掉。最不濟,也要讓她離開蒙學堂,離阿漓遠遠地,免除後患才對。
韓嶽言在杜淩霄的微笑下,抖了一個激靈,自己貌似錯話了。
就在他們話的時候,躺在床上的江漓,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在喊她,可是無論她怎麼用力,眼皮都像綴了千斤似的睜不開。
“吾兒、吾兒……”
這聲音似曾相識般,讓她感到安心寧靜。
恍惚間,江漓覺得自己離開了床,循著這一聲聲呼喚找去。飄飄蕩蕩,不知多久,四周始終隻是白茫茫一片,沒有地之分,沒有四方之感。
那聲音忽遠忽近,時斷時續。江漓走啊走,終於,感到那聲音聽著不再斷斷續續。
“你是誰?”這聲音聽起來如此的溫暖熟悉,江漓感到十分的親切。
“我,是我孕育了你。”那聲音輕緩溫和,讓江漓不由自主的想靠過去。
“孕育?是指你生了我嗎?那你是我的母親,對不對?”江漓激動起來。
所有人都有母親,薑蘿有,師傅有,連老的都幾千歲的符箬道君都有,雖然已經去世。但是就她沒有,大家都告訴她,她是個孤兒,就是無父無母的孩子。此刻,有人自稱是她的母親,她怎能不激動。
她就知道,她也是有娘的孩子。她的娘親,聽聲音就如此的可親可近,一定很溫柔,也一定很美麗。
“不,我隻是孕育了你,卻沒有生下你。”
“嗯?”孕育了她,卻沒有生下她,什麼意思,激動的江漓迷惑了,那她是從哪兒來,“那你是我母親嗎?”
“自然。”那聲音輕笑。
江漓更迷惑了。
“母親,我可以叫你母親嗎?”
“可以。”
“那我想見見你,可以嗎?”江漓睜大眼睛,充滿希冀地玩到。幼子對母親的依戀是性,是刻在骨中,無法磨滅的銘記。以前從沒有過母親的想法,這樣的念頭就深深地藏在她的心底,藏在連她也不知道的角落。然而你,現在聽到母親的聲音,想要見一麵的心情就像漫過河堤的水,無法抑製。
對麵沒有聲音,過了一會兒。江漓激動起來,努力緊繃著身體,不讓自己因為太多開心而抖。
眼前的濃霧漸漸轉淡,霧茫茫間,她似乎見到了不同的顏色,似青色,又似黑色,不甚分明。江漓以為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用力揉了揉,又用力眨了眨,可還是隻能看見很淡很淡的顏色。激動地心情瞬間就冷了大半。
“你騙人,什麼都沒有?”江漓鼻子一酸,淚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剛才她抱有的希望有多大,這會兒失望就有多大,那瞬間蕩到穀底的心情,委屈難受,簡直無法訴。
“唉。“那個聲音長長的歎了口氣,充滿了惆悵之意,歉疚道,“這個千界的靈氣太過稀薄,母親沒有辦法現出真身。”
江漓抽泣著,滿腹的不相信。千界是什麼東西,又不可以吃。
“孩子,你要努力學會控製自己的神力,你我母女終有再見之時。”聲音漸漸變低變淡,逐漸消失在霧靄中。
“母親,母親。”江漓感覺不對,試探著又喊了兩聲,四處除了寂靜無聲地白霧,什麼也沒有。心底像有個空落落的洞,隻有她一人置身其中,寂寞孤單。
忽然,她周身的風景突變。波濤寬闊的大河,奔騰著咆哮著,挾著裂地開山的氣勢,義無反顧的衝向前方。
江漓站在翻滾騰躍的水麵上,看見綿延千裏的青山橫亙在大河上,重巒疊嶂,如同然的屏障,攔住了河水的去路。肆虐的河水憤怒的咆哮著,後浪推著前浪,前赴後繼拍在青山腳下,又潰不成軍的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