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延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這些話我早就想說了,可看你努力奮鬥的模樣,我又不忍心說。現在好不容易有說的機會,你讓我怎麼停止?江餘,你的師父已經走了五年,也許早就沒在這個世界上了。你為什麼要為一個不確定的消息那麼折磨自己?你看看你的身體,看看你的心,像是才二十一歲嗎?”
李逢延說得激動,眼圈卻此時發紅。如果今天沒有看到那個場景,也許他會選擇繼續隱藏這些話。
可當他偶然間看到她本該光潔如玉的脊背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疤痕時,他完全按捺不住了。
她還要為那個所謂的師父奔忙多久?還要為那個師父折磨自己多久?
他的拳頭狠狠砸在牆上,眼球布滿了血絲。
“江餘,放棄他吧,過好自己的生活。無論你的師父是生是死,他都不會忍心看著你過成這樣。”他說得堅定,似乎確信江餘的師父會是這樣的心態。
江餘別開頭,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而後輕輕回道:“你不懂。”
因為你沒經曆過,所以你不懂,我不怪你。但也請你不要再說了,我的心已經很疼了。
然而李逢延沒讀懂她的話。
“我是不懂,可這並不影響我說這些話。江餘,試著放棄吧,不然……”
“啪!”一聲脆響,讓李逢延所有的話戛然而止。
江餘的手顫顫的,眼淚順著眼角流淌。
“李逢延,我討厭你。”她克製著情緒,不讓自己的怯弱顯露。“師父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你怎麼可以說服我放棄他?”
她的手掌捏成拳頭,眼球紅得驚人。
“無論師父是生是死,我都要找到他。他生,我就帶他回來好好過下半輩子。他死,我就為他找好衣冠塚。待他安定後,再繼承他的理想繼續努力。”她說的堅定不移,眼裏的光亮得攝人。
李逢延一時間無言以對。
她捏著拳頭回了自己房間,看到熟悉的床,她一下子撲了過去,哭得難以抑製。
納靈袋裏的小酒酒翻了出來,看到痛哭的她,拳頭捏得哢哢響。他很想衝出去找李逢延算賬,可他知道不可以。
現在的她太脆弱了,自己必須陪在她身邊,她才不會覺得自己孤單得無依無靠。
他變大身形蹲在她身側,將她攬進了懷裏。
“乖,別哭了。”
走廊盡頭,李逢延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太過分了,便想去她家找她解釋。可剛走了幾步,就被人攔住了。
林程麵容冷峻,雙目攝人的看著他:“這是最後一次。”
以前我不認識她,所以她難過開心與我無關。
如今我認識她且把她當朋友,那她的喜怒哀樂都與我有關。
他毫不客氣的言辭,使李逢延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讓開。”他不想和林程吵,他隻想進去向江餘道歉,然後安撫她的情緒。
可林程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