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婧菀已經喝了不少,卻不顯醉意,宋湛誠是戰場上出來的,這點酒自然不在話下。
“你怎麼這麼能喝?尋常人家不是都把女兒嬌養在深閨裏嗎?”
程婧菀不答,隨後宋湛誠像是自己明白了,“來接著喝,今天試試你的酒量。”
兩人都沒用酒盅,拿的是那種粗碗,兩口幹了,程婧菀豪爽的一抹嘴,“趕緊的,別想逃避話題。”
“哈哈,那時候父皇對我不怎麼重視,相對的我也多些自由,可唯獨那次,是一個人偷著溜出宮的。”
那時候的宋湛誠,還遠沒有如今的氣勢,小小的,身子薄弱的營養不良似的。皇長公主得了天花,不知聽誰說外麵的百姓有一個土方子能治好他皇姐,就偷跑出去了。
堂堂二皇子,哪怕平日奢侈不如太子,那身衣著也是與眾不同的,單是頭上一顆玉珠,也是珍寶了。
一個六七歲的孩子,看著更像五歲多,沒有侍衛跟隨,整個就是一座會移動的小金山,越走越偏僻,自然就招惹了有心人。
小小的宋湛誠剛敲開一戶人家的門,精致的娃娃臉讓那婦人大驚,一個勁兒的朝屋裏喊自己丈夫,問這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玉娃娃?
萬幸的是這戶人家老實,那男人長的五大三粗,誤打誤撞把跟著宋湛誠的人販子嚇走了。
等宋湛誠一張小嘴,把來意說清楚,人已經坐在這戶人家的炕上,嘴裏塞著粗製糖果,手裏被那婦人塞了一塊糖糕,粘膩膩的。
小孩知道自己有求於人,便不好推辭人家好意,也知道這些東西對這些人家來說極其珍貴,看地上站著的流口水的小丫頭就知道。
“所以你差點兒被那夫婦藏起來養著?”程婧菀笑得肚子疼,你一個小屁孩,還挺能耐的。
宋湛誠抽搐了一下嘴角,隨後也笑了,“對,那夫婦隻有一個女兒,後來再生不了,看我沒人找,就打算養我,為此那小女兒天天打我。”
“哈哈哈哈~”想想就覺得有意思,一個小宋湛誠,一個不懂事的小閨女,宋湛誠能還手嗎?真是笑死她了。
“後來呢後來呢?”
程婧菀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後麵怎麼了,宋湛誠賣了個關子,“你猜啊。”
“切,肯定被找回去了唄,不然哪兒有現在的你。”
晉親王高深莫測的摸著下巴笑了,“不是被找回去的,我從那婦人嘴裏聽說真相,原來沒有什麼土方子,得了天花的人在民間大多會死去……”
“那時的確被嚇到了,哇哇的哭,擔心皇長姐是不是沒了,後來自己跑出去,到了街上恰巧看見一個騎馬的將軍,他認出我,直接從地上把我撈起來夾著送回了皇宮。”
宋湛誠突然有一瞬間的落寞,“回去才被父皇發現,狠狠打了一頓板子,手疼的握不住筆,不過也幸好,皇姐那時已經大好了。”
程婧菀訝異的睜大眼,沒問為什麼皇上沒發現,不過,“你小時候活的還挺刺激的,比起你我可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