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越來越近,宋湛誠勒住馬的韁繩,這馬沒跑過癮似的揚起前麵兩隻烏黑蹄子,不滿的嘶吼一聲,成功引起眾人的注意。
“皇兄,父皇命我前來迎接你們,各位將士舟車勞頓,好生休息。”
從沒和傳說中的晉親王相處過,這股豪爽.勁兒贏得眾人一些好感,紛紛道著“客氣客氣”、“為國為民義不容辭”之言。
宋景赫眼底瞬間冒出一股怒氣,待宋湛誠轉過身看向他,才立刻收斂起來敵意,親切的笑著迎過去。
“皇弟也真是實誠人,父皇讓你來接,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大冷天的,便是躲懶不來,為兄還會怪你不成?來來來,先喝口酒暖暖身子!”
此時,隻見那酒館老板小步跑來,衝著宋湛誠笑得著實和藹可親,“哎呀,又是你這個將軍啊,快進來坐著,小老兒給你拿酒來。”
宋湛誠道了聲謝,“老伯你不用忙,我這次不喝酒,是來接人的,稍後就走。”
那酒館老板露出些失望之情,卻很快又高興起來,“這樣啊,好好好,小老兒巴不得你少來兩次呢!”
這副熟稔的樣子,著實讓那些軍爺有些吃驚。
宋景赫先是有些譏諷的笑了下,隨後又露出和這個弟弟關係極好的樣子。
“湛誠怎麼還熟識這老板?出門在外,還得小心些,別什麼人都結交,不然什麼時候被坑了還不知道呢,你說對嗎?”
宋湛誠但笑不語,夏蟲不可語冰,太子自恃身份高貴,一向看不起這些窮人,卻不想他的太子身份從何而來。這種人若能成大事,嗬,父皇對這太子真是有些過於信任了。
程婧菀也是頭一次對上這個太子,還以為是什麼狠角色呢,原來是個大草包,自視甚高的爛人。
她無意中瞥見身後的佛山,隻見他們幾個都是一個表情,嘴角微微揚起,謙恭中還帶著幾分瞧不起你的意思。
要不是場合不對,她都想問問佛山,宋湛誠帶你們在外邊都是這麼見人的嗎?
怎麼看怎麼覺得欠揍啊這表情!
太子親親熱熱的拉著宋湛誠坐在屋裏,話裏藏的刀子暗器一個接一個,宋湛誠並不攻擊,隻是隔三岔五的也拿個詞眼氣太子。
佛山和程婧菀站的距離稍遠,兩人悄悄低聲耳語,“太子吃癟了,論嘴巴毒,他對王爺還太嫩!看著,不出半柱香功夫,這人一定氣的跳腳。”
果然,程婧菀剛磨牙似的吃完一根牛肉幹,就聽見太子怒氣衝衝的喊,“來人!”
眾人驚訝不止,太子怎麼了,突然發火?
宋景赫被這麼一看,也知道自己失態了,趕緊幹笑兩聲,“咳咳,我們在此耽擱的時間也不短了,各位先隨本宮回去複命,稍後再聚。”
說著,滿臉厭惡的瞥了宋湛誠一眼,冷哼一聲,他還不信了,你一個不得寵的,本太子玩兒你不跟碾死一隻螞蚱一樣簡單!
“王爺莫急,莫急,嘿嘿。”
宋湛誠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隻覺得有些眼熟,卻怎麼也記不起這人,也不記得有過交集。
“王爺恐怕不知,殿下手臂受傷了,騎馬有些困難,故此在這兒休息了片刻,這不,距離進京也不遠了,我們這便不再耽擱了。來人,收拾東西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