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湛誠沒曾想到,竟然因為這樣而發生了這樣的事。
說到底,其實他也有一部分責任。
即便她是韋國公主,但首先她也是一個女子,被這樣對待,他不是冷血動物,所以現在莫名心裏有愧。
聽到這個結果的程婧菀心也是頓的一沉,她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既然風聲都傳不出去那自然是人也出不去。
“好了,先睡,不早了,這件事我們明天再說。”宋湛誠瞧著程婧菀眉宇間有些困倦卻又止不住的想這件事,替人掖了掖被角勸道。
程婧菀想了想遂點了點頭,快子時了,是該睡了,反正這件事不會就這麼過去了,明天再說一樣。
見人點頭宋湛誠於是摟著人躺了下來,任由臥房內最後的燭火燃燒殆盡,最終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宋湛誠雙眸滑過一絲暗茫,最後緩緩閉上。
這一覺,就是天亮。
宋湛誠上完早朝回來換了衣服就把佛山叫到了書房。
“負責王府開支的人是誰?”
佛山有些疑惑他為何會問這個,不過還是如實回答,“朝殷。”
“人如何?”
佛山知道宋湛誠想問什麼了,於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全數道出。
“十歲時被王府老管家撿到的,然後見他可憐便就留在王府了,現如今已過十三年,老管家見他聰慧也有意幫助他,後由著自己的能力成為王府財賦負責人,孤兒無親,把老管家當成唯一親人,為人忠實精明,做事也慎密顧全大局,值得信任。”
宋湛誠點了點頭,“那你去把他叫過來。”
“是。”
不一會兒朝殷就來到了書房。
“奴才參見王爺。”
宋湛誠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直入主題,“西苑每年下人的俸祿是多少。”
朝殷待他音落就已恭敬開口,“東西南北四苑下人每年均分配五十兩,每個階層所得又有所不同,每苑主管八兩,再下五兩,其次四、三、二、一等,最少都有一兩,而最少的一般是做最重最累活之類。”
“然後這隻是四苑,其他比如中廊、藥膳房、膳躺、前堂等大部分又是不同的。”
宋湛誠抬手打斷了還欲繼續說的朝殷,若有所思,那就是西苑每年總共才五十兩,而這人輕而易舉就拿出了七十兩,保不齊身上還有盈餘。
這晉親王府又跟其他府邸不一樣,坐落位置偏僻,所以裏麵的人員也相對較少,但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那發放下去每個人實擁多少你們沒有記錄嗎?”
朝殷似乎被宋湛誠這一問愣住了,隨即反應過來低眉應道:“一般每人持有多少都是有名單先進行統計的,但是從草民這兒發放下去的都是大數目,總給每苑主管,然後主管根據名單進行給予分發。”
“三年再次實錄一次,倒時又會繼續更新,如有不對之處也會重新更改。”
“所以你的意思是下麵那些小的數目都是每苑主管在管,而你這兒隻有每個人該發的記錄,而沒有真正實際手握記錄?”
朝殷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不過最後也隻吐出一字,“是。”
他想說有時候這些他管不著,每個大的府邸,還不說這是王府,裏麵的人員複雜水*很深,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些錢到底去了哪裏,或者哪個人的腰包,就算去實擁記錄到最後也肯定會交上來一份跟他們所擁有記錄一模一樣的記錄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