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可不同於上一次。
上一次也麵臨先救哪一個的問題，當時李九真做的決定，先救楊勝楠。
那一次，無論楊勝楠還是葛小川，都還有生機，無論先後都沒什麼問題。
這一次的話，楊勝楠和葛小川這樣子，都是出的氣大於進的氣。
按照會下咒的師兄說法，他的解咒方式，需要較長的時間。
那麼在他將其中一個救活過來後，另一個會不會已經等不及去投胎？
當樊以君拋出這個問題後，現場近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葛春秋。
就地位而言，葛春秋最高，這等重要決策，自然得由他拍板。
葛春秋眉頭緊皺，一時陷入艱難的權衡當中。
葛小川是他唯一的兒子，非常看重。
而楊勝楠又是因為被他們家無辜牽連，才會落此下場，等於是他們家欠楊勝楠的。
作為一個父親，葛春秋當然自私的希望先救葛小川，但作為一個人，所要考慮的，可不僅僅就是自私這個問題了。
他也很想大手一揮，大公無私地表示先救楊勝楠。
但那樣……葛小川會死嗎？看這樣子，一定會死吧？
該怎麼辦？該怎麼選？
“愣著幹嘛，先救楊勝楠！”李九真並沒有怎麼思考，直接做了決定。
“不行！”葛春秋那邊的一個親戚忍不住說道，“你們怎麼能這麼自私？”
“你是誰，給我滾出去，要你在這唧唧歪歪？”李九真眉毛一掀，毫不客氣地說道，“我自不自私，關你屁事！”
“你--”
這人大驚，旋即怒火衝天。
他完全沒想過，李九真居然當著葛春秋的麵，敢叫自己滾出去！
這王八蛋好大的膽子！
以為他是誰啊？
他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另外一人看不下去，說道：“你這人好沒規矩，這裏有你說話的份？該滾的是你！”
“我最後再說一句，不相幹的人，都出去。”李九真臉色一沉，殺氣從牙縫中擠出來“誰要耽誤了治療，我讓他生不如死！”
“……尼瑪！”
“好囂張！”
葛小川那邊的親戚齊刷刷倒吸一口冷氣，旋即爆發了。
“大伯，你看他！”
“姐夫，你這個手下怎麼能這樣？”
“撒野，太撒野了！”
“好大的口氣，我今天站這兒，你來試試，怎麼叫生不如死？”
樊以君對李九真側目而視，臉上帶著一股訝異。
李九真敢在葛記麵前直接做主，並毫無顧忌地說出這些話，這膽子之大，簡直突破天際啊！
這算情商和智商都低嗎？
還是說完全不在意權勢，保持著真性情？
楊若初則是感動得眼淚直流，雖然她年紀還小，但也有十幾歲了，當然知道她姐姐身份完全比不過葛小川，根本沒有可比性。
而李九真卻偏偏敢於直言，不顧得罪葛家，也要先救她姐姐。
作為妹妹，能不感動麼？
楊洗連也都露出動容之色，忽然警醒到，自己作為一個父親，還沒有李九真一個外人爭取得多，這算什麼？
為了女兒，楊洗連也決定自私一把。
他正要跳出來開口，葛春秋便眉毛一豎，猛地喝道：“住口！”
他那邊的親戚們登時噤若寒蟬，不敢發聲。
葛春秋歎了口氣，對李九真說道：“就先救楊勝楠吧，我們葛家本就虧欠於她，不能再繼續虧欠下去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李九真直言，旋即扭頭，對那對師兄弟招手，“你們兩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