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壬既是警校出身，對法律還是知道得很清楚。
按照目前的法律，有人捅了他一刀沒捅死，然後扔了刀跑了，而他硬憋著一口氣追上去，反而將對方殺死。
那麼最後法官都還是會判他防衛過當，要追究刑事責任。
更別說他們現在隻是被這些人包圍，從頭到尾一點傷都沒受。
這要是真一刀捅死這光頭，這事後追究起來，還真的很難走得脫。
況且……他也沒有殺人的勇氣啊！
算起來，這輩子好像連雞都沒有殺過呢。
江上壬的遲疑和掙紮，很明顯造成了重大的過失。
原本隻是一步步走過來的何路，在距離他足夠合適的距離時，非常果斷地加速一衝。
“啊！”等到江上壬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被撞得身子後仰。
而這被綁起來的光頭也非常及時地身子一偏，剛好躲開了往後劃的刀子。
江上壬並非刻意劃他脖子，自然沒有傷到他。
下一刻，這光頭就被何路抓著，一起後退，拉開距離。
廖家瑞腦袋一片空白，憑著本能撲上去，試圖將光頭搶過來。
於是他被何路反手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人也倒了下去。
另外三個男的，都還在發懵。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外麵一大群人都已經衝進來了。
“完了！”他們內心恐懼到極點，紛紛抱頭蹲下來。
“啊！”張麗娟這幾個女的齊刷刷尖叫，可還沒叫個幾秒，就被幾耳光打得聲音戛然而止。
江上壬手扶著後麵的牆壁，使自己身形穩定，接著本要衝上去火拚，可一看這麼多人，且全都掏出了武器，他臉色煞白之下，顫抖著將刀子給扔在了地上。
砰！
一人一腳踹他肚子上，使他彎下腰，然後臉上也挨了重重一肘擊，倒在地上就爬不起來了。
即便是職業拳手，實打實的挨上同等級別的對手這樣一下，都能被KO。
更別說他這八年跆拳道更多的隻是漂亮的花架子。
抗打擊能力確實不行。
“嗬嗬嗬，差點就真的殺掉我啊！”光頭臉上又一次露出好像彌勒佛一樣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條縫，卻完全沒有彌勒佛的慈善，而是銳利得好像被刀割開的口子。
“何老板，多謝你救我這一回，剩下的，就還是留給我吧！”光頭對何路說道，“我現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折磨他們，你不介意我弄髒你的地板吧？”
何路再一次看向江上壬這些人，感覺他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也就賣了光頭這個麵子，聳肩道：“唔，別弄出人命。”
“放心，我會有分寸的。”光頭用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傷痕，有血沾在手指上，又被他伸出舌頭舔了舔。
“真是變態。”何路搖搖頭，轉身走出去。
砰！
包間的門在關上的一瞬間，裏麵傳出一連串絕望又淒厲的慘叫。
僅僅過了十幾秒，門又打開，那光頭探出頭，說道：“還有兩個人，去了廁所。兄弟們，過去把他們抓回來，別讓他們趁機跑了。”
已經快步走出好幾米的何路回頭看了他一眼，耳朵裏清楚地聽到包間裏撕扯衣服的聲音，就又笑道：“你不但要打人，還要玩女人？”
“讓兄弟們玩玩兒，又有什麼關係呢？”光頭嗬嗬一笑，又對他的手下們說道：“小心那個男的，也許是個高手。”
既然江上壬這幾個這麼容易就被製伏，那麼之前偷襲自己的那個，多半就是剩下那個。
光頭雖然不清楚李九真到底怎麼下的手，但這邊手下這麼多，也不相信李九真能夠真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