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李清歌隻是說了一句“我不聽”。
她要是連續說“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李九真還真接受不了。
“我也是沒辦法,你也看出來,這家夥……聖女她已經看出我是假的巫黎族,我不聽她的,我們都得死在這兒。”李九真雙手搭在李清歌肩膀上,繼續說。
李清歌盯著他,說道:“那就一起死好了,反正……”
“沒有反正,我們都不能死。”李九真立刻截斷她的話。
他知道,她是想說,自己現在這種情況,修羅針與正氣針在體內隨時都會爆發,本就生死未卜,那就豁出去好了。
然而李九真卻還是無法熄滅內心的希望。
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的死掉呢?一定還有破解之法!
“你們原來是戀人麼?”禾久在旁看了一番他們的表情,忽然說道。
“她是我……”李九真的“妹妹”兩字還沒說出,李清歌就又冷冰冰地說道:“不關你的事!”
禾久是巫族尊敬愛戴的聖女,但在李清歌眼裏,就是一個大醜女。
和她說話都覺得惡心。
好吧,這種惡心的成份,更主要的還是因為李九真要嫁給禾久,而不是單純地因為她醜。
李清歌有種強烈的“自己東西被別人搶走”的憤怒感,真恨不得再把禾久的醜臉給抓爛了。
“誒,不要這樣。”李九真捏了捏李清歌繃緊的臉,神色一動,又對禾久說道:“既然我們都要成為夫妻了,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其實我和清歌這次到巫族來也是身不由己,清歌她身上被烏穀娜下了蠱,然後又被烏閑雲那個老頭解了。但我不覺得烏閑雲沒有留一手。所以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她身上的蠱到底解了沒有?”
“聽你這麼一說,我大概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禾久輕笑著說道,“烏穀娜這丫頭,算起來還是我們的媒人咯。如果不是她,你怎麼會到我的麵前來呢?”
“你能不能別看上去這麼色,我都怪難為情的--”李九真神色一窘。
烏閑雲畢竟是一族之長,薑老的辣,本事太差,是坐不穩這個位置的。
所以他下蠱的手法必然非常高明。
單從外表觀察,禾久也不能確定李清歌身上有沒有被烏閑雲再動手腳。
所以她走到李清歌身邊,說道:“你不要動。”然後伸手,捏住了李清歌的手腕把脈。
“檢查有沒有中蠱,也可以用把脈麼?”李九真問了句。
“蠱也可以理解成寄生蟲的一種,中蠱也可以看作是生病,那麼望聞問切有什麼不對麼?”
“也是呢。”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在中原是個什麼職業,家裏有錢不?”在李清歌不情願的表情下,禾久一邊繼續檢查,一邊說話。
“咳咳,我在中原,是開藥鋪的,說起來我也是一名醫生,錢還行,沒計個數。”李九真有些尷尬地說。
“你是醫生?”禾久頗為意外,像是重新認識他一般,目光在他眉眼五官上細細看了一番,旋即一笑,說道:“冒牌的吧?”
“你這說法倒也沒錯,目前來看,我確實是一個冒牌醫生。”李九真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我相信隻要活著,遲早有天我可以變成一名真正的醫者。”
禾久見他臉上流露出一抹對未來的不確定神色,或許是為了寬他的心,或許是認真的。她這樣說:“你放心,隻要你聽我的,我對取走你性命這種事情,並無興趣。”
“嗬,謝謝你這麼仁慈。”李九真笑著說。
除了切脈以外,禾久又仔細檢查了一下李清歌被蠱蟲咬過的傷口,最後還取出一枚自己養的蠱蟲,送進李清歌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