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兒搖搖,很快就登上了島嶼。
縱然天寒地凍,也還是有人一直守在這邊。
一看登島來訪的人當中有李九真這家夥,頓時就將他視作了不速之客。
“不好了不好了,那個李九真又來了!”
“這才過多久,這混蛋來這做什麼?”
“簡直陰魂不散啊!”
島嶼雖大,但也不需要任何通訊工具,隻用吼聲一傳一,也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李九真出現的消息輻射所有區域。
“不好,前些天存生師弟忽然有事離開,今兒個李九真就又找上門來,難道是存生師弟跑去招惹的這個麻煩?”
蔡經綸一臉憂色,遠遠一望,見李九真身邊縮著脖子的正是李存生,不由長長一歎。
看樣子,是真的了!
又見李九真也看向自己,蔡經綸立刻收起所有憂愁,反而露出燦爛的笑容,就好像逢年過節時,看到有貴客前來一般,喜笑顏開。
他快步迎上去,十分熱情的說道:“九真老弟,這才多久不見,你的風采可又更勝從前啊!”
“哦,你是在諷刺我,說我以前是個弱逼麼?”李九真眉毛一挑。
“汗,絕無此意,切莫誤會!”蔡經綸無語,這廝的嘴巴還是跟以前一樣,就不能稍微改好一點麼?
頓了頓,蔡經綸一邊觀察隨李九真一起過來的隊伍,不動聲色地說道:“李兄弟啊,這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你這次前來,是要--”
“咦,我見過自戀的,但還沒見過你這麼自戀的,居然用這麼自然的語氣誇你這裏是三寶殿。唉,對於你這一點,我可真的服了!”李九真拱手,露出甘拜下風之色。
“……”蔡經綸一拍額頭,隻覺得好生頭痛。
“我也是老糊塗了,在這胡言亂語,連詞語都在亂用,你就別跟我一老頭子一般計較啦!”蔡經綸苦笑著拱手回禮。
禾久看著他們這副樣子,忽然說道:“李九真,你不是說這裏的人欺負你排擠你嗎?為什麼我感覺他們都好像在怕你,分明是你在欺負他們吧?”
“咳咳咳--”蔡經綸一聽這話,更是膈應,一口氣順不上來。
他們扁鵲樓這麼多人,又是一方從古傳到今的勢力,在李九真麵前,卻都沒能抬起頭,本身就很尷尬了好不好!
這個蒙著麵聽聲音不大,頂多就是一個黃毛丫頭的小女娃娃,直接戳穿,真的好嗎?
他並沒有注意到大冬天也都汗涔涔的李存生臉色,也沒怎麼理會這個單憑此刻氣勢並無太大威脅的少女,而是在又咳嗽兩聲後,繼續說道:“諸位這邊請入座吧!鐵柱,上茶!”
“誒!”鐵柱憨厚的聲音響起,然後轉身,快步往一個方向走去。
他一臉凝重,第一時間不是去泡茶,而是暗中召集人手,事先布置,謹防等會兒李九真發難--
上一次李九真發飆發到所有人都啞口無言,這種丟人的事情發生過一遍就已是極限。
這一次要是李九真再發飆,那可必須得好好硬碰一場。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有些氣是堅決不能忍下去。
李九真幾人跟著蔡經綸來到室內,感受房間裏熱烘烘的暖氣,縱然不怕冷,但在暖氣的滋潤下,也還是露出了一抹愜意之色。
“老蔡,享受啊!”李九真笑道。
“嗬嗬,老了,一點冷都受不住,讓你們見笑了。”蔡經綸將身上厚厚的棉衣脫掉,折疊到旁邊。
“人都會老,我又怎麼會笑?”李九真說道,“咱也不拐彎抹角,這次來,我正是為了你的老……”
他本想直言自己已經找到龍凰草,帶給蔡經綸一抹驚喜--
好吧,這驚肯定有,喜悅的話。
不知道當他知道禾久一定也要分一大坨陰陽續命散後,還喜不喜得起來。
可李九真這話還沒說完,一道爽朗的大笑聲音從隔壁響起。
旋即這邊房和隔壁房之間的門戶被人推開,好幾個奇裝異服的人一擁而入,使這房間一下子變得擁擠了好多。
“西域人!”禾久雖然沒有頂著她的牛角頭冠,身上也沒戴那一大片風鈴般的飾品,但身上的裙子花紋樣式之類,也還是帶著一抹民族風格。
這種衣服,從中原人的角度,也稱得上奇裝。
因此,當她看向這些人異域風格的衣服時,這些人也第一時間看到了她。
“咦,是個巫族人!”
“嗬,這巫族人還挺搞笑的,把臉蒙起來裝神秘嗎?”
“哇,阿伊古,你快看她!”
有人忽然指著李清歌的臉,麵露震撼之色。
其他人也一下子對禾久的衣服失去了興致,紛紛看向李清歌,神情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