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洪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試圖和李九真拉攏關係,再憑自己的麵子,化幹戈為玉帛。
可惜李九真根本不買賬,隻是嘲弄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記得你剛剛也有招呼人來打我,也配跟我交朋友?”
祁遠洪麵不改色,依舊笑眯眯地:“剛剛你來得突然,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都是誤會。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一切都好商量嘛!小花,你以前是不是觸怒了這位朋友啊?過來道個歉唄,該賠償損失的,也得賠償嘛!”
不得不說祁遠洪膽子還是很大的,李九真和錢師傅一番對戰,差點把地板都拆了,剛那一番表現,完全證明他可以一拳就把祁遠洪打得稀巴爛。
但祁遠洪這時候卻主動站在李九真身前,相隔這麼近的距離。
在他看來,李九真畢竟是個人,不是一頭沒有理智的熊。
自己和他無冤無仇,他犯得著傷害自己麼?
他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知道這會子在李九真麵前,在場任何人,無論身份多高,背景多深,也都沒有意義。
正所謂近在咫尺,人盡敵國。
關鍵時刻,還是拳頭才是老大。
勸說花晉元低頭道歉算得了什麼?隻要穩住李九真,回頭離他遠了,還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做?
花晉元深吸一口氣,使自己強行冷靜,也知道祁遠洪說的有道理。
他張開嘴,正要按照祁遠洪所說的那樣,給李九真道歉。
李九真就當先說道:“生死之仇,一句賠禮道歉,就想揭過嗎?”
“呃……生死之仇這四個字,也未免太嚴重了。我看兩位大概就是因為美女而帶來的意氣之爭,何必上升到生死存亡的地步呢?”祁遠洪笑容一僵,隨後輕聲說道。
“你如果沒聾的話,應該聽到他剛才說殺了我他負責,你如果沒瞎的話,應該也看到,要不是我技高一籌,就已經被地上躺著那老狗給幹掉了。”李九真冷漠地說道。
“嗬嗬--”
祁遠洪低下頭,又笑了。
以他的身份,還沒幾個人敢這麼跟他說話,至少,在吳東,已經很久沒有人跟他橫過了。
“不管怎麼樣,我的麵子,你最好還是給一下。”他聲音變得更輕,“我承認你很厲害,可以打贏我們所有人,但你敢殺掉我們所有人嗎?你能殺掉我們背後的所有人嗎?你能殺掉全天下的人嗎?”
“別隨便將全天下的人代入到你頭上,你還沒那個資格。”李九真不屑。
“好吧,我沒資格,但不管怎麼樣,你殺了人,總逃不過法律的製裁。你覺得你可以對抗國家法律嗎?”
“真是笑話,他們殺我的時候,你不說法律,現在你說法律?”李九真歪了歪腦袋,“況且,你幾時聽到我要殺人了?你他媽誰啊,要給你麵子?滾一邊去吧!”
他伸手一摘,祁遠洪高壯的身體就這麼被扔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緊接著,花晉元眼前一花,然後就啪的一下,挨了一大耳光。
“偶買噶,他居然把祁少扔出去,還打了花少!”有人捂住嘴巴,不可思議。
就算是李九真把地板踩壞,和錢師傅打得那麼精彩,他們都沒有這麼不可思議過。
在他們看來,李九真贏了,接下來頂多不過是在言語上打擊花晉元一番,再從花晉元這裏拿一筆錢,接受“賠償”,然後走人。
哪知道李九真會將臉皮撕破到這種地步,這是要和花家、祁家徹底結死仇的節奏。
“這小子……莫非以為現代社會,武功還是一切?”
“他完了!”
在這些人思維邏輯當中,就算花晉元剛命令錢師傅將李九真打死,現在李九真沒死,理論上也應該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不是他們瘋了,而是從小到大都處在高高在上的地位,早已忘記了什麼叫眾生平等。
“很吃驚嗎?我又不是第一次打他了。”對於這些人的驚呼,李九真隻是搖頭一笑,然後又給了花晉元一巴掌。
他的力度還是很有分寸的,不至於一掌要了花晉元的命。
甚至於花晉元隻是臉頰高高腫起,並沒有暈過去的跡象。
開玩笑,這要是暈過去了,就不疼了,那打著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