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王老板忐忑的是,到現在,他都還沒弄清楚,李九真到底是什麼個身份。
還是在十點多鍾的時候,祁家的直係親屬,還有花家帶來的一幹人等,就齊刷刷親自到了酒店,就在酒店外麵站著等著。
寒風吹拂,以祁放和花榮道這樣的一把老骨頭,站外麵可真是受罪哦。
不過為表誠意,就算李九真看不見,他們也還是沒有耍花樣,搞那種先躲在有暖氣的房間裏,到了最後幾分鍾才跑到外麵假裝等了很久的蠢事。
最慘的還是祁遠洪和花晉元,就跪在堅硬又冰冷的地板上。
前麵的公路上,車流不息,路邊的人行道,那也是來來往往。
但凡經過的,都會投以奇怪的目光,不知道這麼多人在這裏搞什麼鬼。
那兩個年輕人好可憐,身上頭上繃帶纏著,明明是傷號,卻一跪就是這麼久。
太不人道了!
祁遠洪和花晉元從小到大,何曾遭過這等罪?
身體的冰冷和疼痛,倒在其次,主要是羞恥感,簡直沒臉見人。
時間一晃,總算到了中午。
李九真這一行人倒沒有刻意延長時間。
剛好十二點,車就到了酒店門口。
然後他們下車。
“文前輩,請!”李九真一副狐假虎威的派頭,看得蔣歌頌和範欣悅都忍俊不禁。
無論是範欣悅還是蔣歌頌,其實在某方麵的心態有雷同之處。
那就是她們內心其實很排斥高高在上的權勢貴人。
範欣悅的家庭背景,其實帶了一個官。但隻是可憐的小官。
在父母的熏陶以及環境的影響下,她以前其實也有攀附權貴的趨勢,隻是一直保留著底線,不肯付出自己的身體。隻是想著多結交一些權貴,混個熟臉,不至於讓對方討厭,總歸有好處。
但這並不妨礙她心裏排斥這個圈子。
後來遭遇花晉元的威脅,關鍵時刻被李九真所救,留下的心理陰影,使她“攀附”的心態淡到了最低。
這次要不是有李九真在,她也沒想過參加軍事據點的武鬥大會。
甚至參加完後,還很後悔--
並沒有在大會期間結交什麼大人物,反而被一群人打打殺殺看得膽戰心驚。
範欣悅至少還主動結交權貴,蔣歌頌就完全是被迫的了。
和劉楓的那段經曆,使她都不想去回憶,一直到李九真搗亂,使她成功變成了一個離婚婦女,終於擺脫了被強迫嫁入權貴豪門的夢靨。
那之後,她再也沒有去刻意認識任何權貴人物了。
兩個女人,內心都很排斥那個圈子。此時她們站在李九真身後,目光一掃,見花家祁家這麼多人,低聲下氣地在那等著,且在看到他們後,這群人又紛紛堆出討好的笑容,熱情洋溢的過來迎接……
此情此景,範欣悅和蔣歌頌都有一些恍惚,旋即又覺得諷刺,一股奇異的快意隨之油然而生。
特別是範欣悅,心裏簡直笑翻了!
因為她看到花晉元長跪不起的樣子,再回想曾經在女廁,花晉元強逼她跪下的經曆。
這一對比,能不爽嗎?
花晉元若有所感地將頭抬起,死魚一般的眼眸動了動,和範欣悅目光相對了那麼一秒鍾。
他毫無血色的嘴唇動了動,無聲罵了句--
婊一子!
盡管沒人聽得見,甚至他的嘴唇開闔的形狀,都不是這個詞語。按理說,除了他自己,不可能有人知道他有罵範欣悅。
但是!
李九真還是猛地一躥,在花榮道一臉笑容伸手想和他握的那一瞬間,一腳踹花晉元臉上。
“看你麻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