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站起來快,坐下的更快。
是被李九真按住肩頭摁坐下的。
就聽李九真不耐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們可沒有耍你的意思,又沒說我們不認識,你發什麼火?”
“放開我,你這充滿銅臭味的貨色,懶得搭理你們!”這人露出憤世嫉俗之色。
主要還是丟麵子,同時隱隱惋惜--
早知道剛剛就答應了。
媽的,這一截車廂裏的人反正都不認識,拿了錢就去另外的車廂,誰他媽知道自己做過什麼?
又不犯法好不好!
現在可好,都不好改口了。
惱羞成怒之下,隻得繼續放幾句狠話,發泄發泄心中的鬱結。
李九真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對寧子墨說道:“我們一起換個地方聊聊好嗎?”
“我現在心情有點亂,不想跟你說話。”寧子墨搖頭道。
“那我們就一起換個地方呆著,不說話好不好?”
“……好吧。”
寧子墨柔順慣了,拒絕過一次後就不好意思再拒絕第二次。
所以她起身,就這麼和李九真走掉。
留下旁邊這人盯著旁邊空空如也的座位,表情格外的幽怨。
李九真還真遵守了自己的諾言,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都沒有主動說話。
他隻是頻頻向李清歌使眼色,想要詢問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他隱隱猜到了答案,但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李清歌小嘴微噘,如同犯錯的小朋友,既不想承認,又不願否認。
到了琓湖,三人組合依舊沉默,在詭異的氣氛中離開,搭車,一塊兒來到寧子墨的家。
寧子墨抹了抹汗水,下車後有些為難。
她不想讓李九真跟著去她家裏,但是真的要直接說出口嗎?
李九真當然也不會傻到主動離開,而是死皮賴臉地走在前麵。
“咦,李九真,你終於出現了!”
舒晨打開門一看,登時眼前一亮,旋即把臉板下來,說道:“你這臭小子,幾個月杳無音訊,置我家墨墨於何地啊,有你這樣當男朋友的嗎?”
“是是是,我錯了,我這次來就是特地道歉的。”李九真唯唯諾諾地低下頭。
舒晨本想再教育幾句,見寧子墨對自己擠眉弄眼,還以為寧子墨的意思是叫自己別再為難李九真。
“死丫頭,胳膊盡往外拐!”舒晨瞪了她一眼,旋即就讓開,“都進來吧,墨墨她爸馬上就回來了,待會兒再好好問問什麼情況。”
寧子墨哭笑不得,心想拜托,我使眼色,是想讓你把他支走,不要放進家門啊!
所謂“母女連心”,自己這母親的心都連到那個爪哇國了?
還是親生的嗎?
果然如舒晨所說,沒過多久,寧子墨的老爸寧煙就匆匆趕回,愁眉不展。
“咦,李九真,你這什麼時候來的?”寧煙一瞥沙發上,腳步就是一頓。
李九真立刻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說道:“叔叔好,我是來認錯的。事情是這樣的,我……”
他正要將打好的腹稿念出來,寧煙就一擺手,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不要跟我彙報了,我還有事,拿點東西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