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借用舍利的力量喚醒小女孩,不過李九真也還是累得夠嗆。
依舊是精神層次的累,好像一個小孩子在控製成年人的肉身,各種不適應。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產生這種感覺,頗為習慣的李九真其實尚能忍受,不過他還是在搖晃了一下後,往寧子墨身上靠去。
寧子墨見他臉色蒼白,十分疲憊,也不疑他,任憑他將一半的體重掛在自己身上。
“我帶你休息一下吧。”
“好。”
浮腫男見李九真要走,嘴唇動了動,說道:“你就不打算問我一點什麼嗎?”
李九真瞥了他一眼。
要說對他毫無好奇心,那是假的。
不過比起這個人還有那個小女孩,還是想方設法勾搭寧子墨更為重要一些。
再說了,這世上疑難雜症多了去了,如果每一個都產生好奇心,且要尋根究底,那未免也太累了。
故而李九真隻是搖搖頭,說道:“你要是想告訴我,自然會告訴我,不想的話,我問也沒用。一切等我休息夠了再說,你要離開,對我來說也是無所謂的。”
浮腫男苦笑一聲,點頭道:“你倒是一個妙人,那好,我等你休息夠了再說。”
他走進房間,將神色依舊有些呆滯的小女孩抱起來,低聲細語。
李九真頭也不回地離開此地。
那小女孩將臉轉向他這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中的瞳孔陡然縮成一個小黑點,使整個眼眶裏麵,都好像隻剩下了眼白。
“啊……”
齊福星低呼一聲,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就發現她眼睛又已恢複正常,眼眸水汪汪,顯得很是可愛。
“我一定是眼花了。”齊福星這樣想。
一間雙人病房裏,李九真和寧子墨分別坐在不同的床位上,舒晨摸了摸寧子墨額頭,然後說道:“你們兩個就在這兒呆著吧,我就先走了。墨墨,不要鬧公主病啊!”
寧子墨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什麼時候鬧過公主病?”
“還頂嘴?你現在就在鬧!死丫頭!”舒晨朝李九真努了努嘴,然後就快步閃人。
留下兩個年輕人在房間裏安安靜靜。
李九真倒不會覺得尷尬,笑眯眯地盯著寧子墨,絲毫不避諱自己熱切的眼神。
寧子墨坐如針氈,很是別扭,心裏閃過好些個念頭,才道:“清歌人哪兒去了?”
“不知道哦,剛還在來著。不過她這麼大的人了,應該也不會丟。”李九真隨口說道。
“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嗎?對自己妹妹都不關心。”寧子墨憤憤不平地說。
李九真歎了口氣,說道:“沒辦法,當我聽說你生病了過後,就一直擔心你,不由自主就對她忽略了些,我回頭一定要向她好好道歉。”
寧子墨有些難堪地說道:“我還是懷念以前的那個你,那時的你說話不會像現在這樣膚淺。”
“我現在說話隻是直白一些,有很膚淺嗎?”李九真說。
“不但膚淺,而且討厭。”寧子墨把臉轉到一邊去。
李九真神色一黯,低聲說道:“對不起,讓你討厭了。”
寧子墨聽他這可憐兮兮的語氣,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不忍心板著臉,神色稍緩,問了句:“你的醫術,是打哪兒學來的?”
李九真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將匪夷所思的“記憶融合”這種事告訴寧子墨,而是笑著說道:“我這個人,一旦認真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我這一認真,就不小心從元元子那裏學到了不少醫術。”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
寧子墨有點小小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