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九真已經失去了把握能再次找到福永大師。
眼下的繼續,不過是聽天命盡人事,不願就這麼輕易放棄罷了。
然而讓他們倍感振奮的是,每次在徹底失去福永和吳丁留下的痕跡氣息,正打算要不停下的時候,他們都會再一次發現對方留下的一點痕跡氣息。
然後就繼續追擊。
以此反複幾次後,李九真都忍不住感歎:“難道是天要亡福永這賊禿?還是說我運氣好到了這種地步?”
樊以君卻是搖頭,說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說不定就是這個老賊故意留下線索,然後在前麵布下埋伏。”
禾久難得認同樊以君的說法:“我覺得也是,必須得小心為上。”
烏穀娜幽幽說道:“反正我們有蠱蟲在前麵開路,稍有不對,就立刻止步好了。”
李九真看著她,很認真地說道:“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麻煩你不要用這種怪怪的語氣好不好?”
烏穀娜繼續幽幽地說道:“我不覺得我的語氣哪裏怪異,你這麼覺得,隻是說明你在心虛。”
“……我真想掐死你!”李九真握住拳頭,輕輕捶打自己的眉心。
終於,在近一個鍾頭後,李九真他們發現了很明顯的線索--
淩亂又深刻的腳印。
這種腳印,不可能是福永大師踩出的,倒像是一個完全沒有武功的普通人踩出的。
林岫蹲下去,摸了摸腳印上的土,說道:“這會不會是不相幹的人留下的?”
“何以見得?”李九真詢問。
林岫不好意思地說道:“全憑猜測。”
李九真深深地看著她,說道:“既然全憑猜測,你這樣蹲下摸個屁啊!虧我還以為你掌握了什麼厲害的追蹤之術,正要佩服你呢。”
林岫臉色一紅。
他們順著這明顯的痕跡追上,很快就有了結果。
他們找到了福永大師--
身邊的吳丁。
是的,就他一個人。
那些腳印,是他踩出來的。
福永大師卻是不知所蹤,壓根不在此地。
吳丁本來獨自一人,氣喘籲籲地往前邁步,驟然聽到後麵動靜,回頭一看,登時臉色劇變。
“不可能!”
李九真衝上去就是一腳,將他踹了個狗吃屎,鄙夷地說道:“一切皆有可能,你有沒有一點常識,居然說不可能?”
李九真這一腳並不重,故而吳丁並未受傷,吃力爬起來,戰戰兢兢地說道:“你,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我們都走了這麼遠,你們居然都能追上來!”
李九真一耳光打他臉上,說道:“我還沒問你問題,你憑什麼先問我?現在我問你,那個賊禿死和尚,跑哪裏去了?”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吳丁捂住臉蛋,咬牙切齒,眼睛裏差點噴出火來。
李九真眉毛一挑,對樊以君等人說道:“我原本以為這個家夥能跟在福永老賊身邊,應當也算一個人物,沒想到卻是一個腦殘,這時候居然也說這種話來。”
禾久笑眯眯地說道:“這樣的人就應該先用幾百隻蠱蟲炮製一番,然後他就什麼都招了。”
說話間,她攤出手,纖細柔美的手掌上,一下子爬出一坨蟲子,看上去很是惡心。
“阿久什麼都好,就是喜歡玩蟲子,白白影響了許多情調。”李九真暗暗搖頭。
吳丁臉色煞白,急忙說道:“我說,我說就是了。福永大師……福永老和尚他把我帶到這邊後,就說距離你們很遠,已經安全了。然後他就叫我找個背風的地方等他,他自己就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
“不知道。”
“唉,你知道得太少了,還是去死吧!”李九真大失所望,就要下手。
吳丁內心哀嚎,一般要死的,不都是知道得太多的人嗎?
知道得少也得死啊!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的叔叔是吳應龍,我堂兄是吳非凡,你也認識的。我們和葛春秋他們是一派的,都是自己人啊!”吳丁一口氣狂噴而出,生怕說慢了說晚了,就被李九真給先殺了。
李九真一愣,重新打量吳丁這個人,雖然看不出他和吳非凡哪兒長得像,但卻感覺他的眉宇之間,和吳非凡的兒子小乙,竟有那麼三分相似之處。
“難道他是隔壁老吳?”李九真麵露一抹古怪之色。
他倒是記得,吳應龍,就是那位吳政委,和福永大師很熟,對福永大師禮遇有加,十分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