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的性子,這會子難道不是應該躺著打死也不動麼?
麵對蔣歌頌的質疑,李九真很是委屈和憤怒。
自己好心好意費了這麼大的勁兒都不要任何好處來醫治田欣,事後秉著對病人負責的可貴醫德,過去關心一下她醒了沒有,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居然會被蔣歌頌這麼看待,全天下喜歡查房的醫生……該情何以堪啊!
蔣歌頌就不知道她這是在和全天下的醫生為敵嗎?
李九真痛心疾首,說道:“你太過分了!”
蔣歌頌說道:“不然她幹嘛尖叫?”
“我哪知道她哪根神經不對路,一爬起來就這樣摸自己。”李九真學著田欣的樣子,抓了抓自己胸口,“又不是給她做切除手術,真是的。”
蔣歌頌見田欣蹲下,用大腿遮擋李九真的目光,手都還沒從懷裏取出來,就也信了李九真的說法,先將李九真臉頰一掰,使他扭到腦袋後麵去,然後才對田欣說道:“你沒事吧?”
田欣將手縮回來,迅速扣上衣服扣子,還沒說話呢,李九真就先開腔了--
“她能有什麼事,傷口什麼的都被我全抹除了,裏裏外外健康得很。除了腰部以下,啥都被我看過好多遍了,我不就是進來又看到一次,有必要鬼叫嗎?”
“你混蛋!”田欣罵道,“那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了?”
“之前那是在手術過程中,我已經昏迷不醒,什麼都不知道了。現在又沒有手術,當然不一樣了。”田欣據理力爭,“難不成,按照你的邏輯,隻要有醫生在手術過程中看過女人的身體,她這輩子在這個醫生麵前,都得光著了?”
“難道不應該這樣嗎?”李九真大聲道。
“……”田欣語氣一滯,久久說不出話來。
蔣歌頌撲哧一笑,打了李九真一下,說道:“你倒想有這種福利哦!”
“福利嗎?我不這麼認為。”李九真說道,“這也得分人。”
“滾--”田欣咆哮。
“看在你大病初愈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這個‘滾’字了。”李九真說道,“我想這是一位醫生應有的醫德。”
話音一落,他就拉著蔣歌頌好像做賊心虛一般地腳底抹油,往外溜走。
“等等!”田欣又急忙大叫,“不要以為我忘了,我頭發的事情怎麼說?你們為什麼要剪了它,還刮成了光頭!這事兒我們沒完,不要以為你們有武功就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踐踏別人的尊嚴!”
“夠了!”
李九真用更大的聲音吼了句,在將田欣震得一愣神間,又立刻說道:“你還好意思說這個,我問你,你以前是不是做過什麼事,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瞞著我們?哼,正是因為你的隱瞞,才使我們沒能完全治好你的病,隻是查到你的心髒問題,跟你的腦子有關係!”
樊以君的藥王針再厲害,沒查到病因,也都沒有作用。
田欣的心髒壓根沒問題,就算用藥王針紮個幾百遍,等到過後了,該病發的還是會病發。
李九真此時這一番話,要是精通算命的人聽到了,就會知道,他這是在嚇唬人的同時進行套話。
“你以前是不是做過什麼事,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瞞著我們”,這樣的質問一出,田欣多半下意識就會回想,然後說出“難道是那件事……”
李九真聽完,就可以借題發揮,借機混淆視聽,忽悠田欣。
算命不也有這種手段嗎?
先是問一番“你是不是……”什麼什麼的,不管被算命的人回答是還是否,接下來都有不同的說辭。
果不其然,李九真這一問,田欣就又愣住,旋即臉上閃過一抹被人戳穿秘密的慌亂之色。
李九真見狀,暗喜:“看樣子有戲!”
“還不快說,真的想病死嗎?”他趁熱打鐵地繼續喝斥。
“我說,我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