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看到,是因為他沒有對你們施展這種佛法,隻針對我一個人。”釋小虎認真地說道。
“哦。”永言若有所思,嘴上說道:“既然他是針對你一個人,那他也隻是怪罪你,跟我們其他人沒有關係。”
“啊?”釋小虎差點又一次嚇尿,師父這什麼意思啊。
意思是說李九真回頭降罪,也隻是對自己一個人降罪,不會波及到天龍寺麼?
“師父,你不要丟下我不管啊,我害怕!”釋小虎哭道,一下子抱住永言的腿。
永言摸了摸他的腦袋,思考著說道:“那個人,是怎麼打的你?”
釋小虎摸了一下臉,說道:“就給了我一耳光。”
“力度重嗎?”
“很重。”
啪!
永言打了釋小虎一耳光。
“這樣?”永言問道。
“……”釋小虎癟著嘴,十分的委屈。
“問你呢,聲音比起這一巴掌,是大還是小?”
“大。”
永言思索,然後又舉起了巴掌。
“師父,我真知道錯了,你不要找借口打我好嗎?”釋小虎磕頭道,“弟子還小,承受不住這等摧殘啊!”
永言搖頭道:“我不是在打你,隻是在研究他是怎麼對付你的。依我所見,他是在打你的時候,對你腦袋動過什麼手腳,所以使你產生了幻覺。”
“隻是幻覺嗎?”釋小虎麵露不確定之色。
永言雙手合適,道了聲阿彌陀佛,然後盯著釋小虎,說道:“看著我的眼睛。”
釋小虎下意識抬頭,和永言對視。
幾秒鍾後,釋小虎就感覺自己眼前一陣恍惚,好像忽然戴上了高倍老花鏡。
十分模糊。
下一刻,又瞬間清晰。
然而釋小虎卻是瞳孔微微一縮,看到永言身上釋放出一層淡淡的金光——
這不就是神話電影裏的佛光嗎?
“阿彌陀佛!”
永言又道了聲佛號,聲音好像通過了高音喇叭,變得異常巨大,震得釋小虎耳朵嗡嗡作響。
同時釋小虎也從永言身上感受到一種寶相莊嚴神聖不可侵犯的氣勢。
“師父也成佛了!”釋小虎喃喃道。
“癡兒,還不醒來!”永言陡然喝了一聲。
這聲音,更是大如驚雷,使釋小虎渾身一激靈,又一次尿了褲子——
好吧,沒有褲子,就隻尿在了地上。
“師父,你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以前從沒看到你露這一手?”釋小虎清醒過來,顧不得失一禁帶來的羞恥,瞪大眼睛望著永言,一副渴求得到傳授的樣子。
永言搖頭道:“為師以前也做不到這種程度,剛剛之所以能做到,是因為那個人對你腦袋的影響還沒有徹底消除,我隻是再現一次而已。等你休息兩天,徹底不受影響後,我就不能再讓你產生幻覺了。”
“原來是這樣,那個人的能力……這什麼原理啊!他完全通過這個能力,變成這世上最厲害的神棍!”釋小虎驚歎。
釋空等人也都露出後怕之色,今天算是徹底踢到了鐵板,幸好對方沒有跟他們較真……
永言說道:“你們可以理解這是一種很高級的催眠。去休息吧,我去找你們師叔祖,聊聊這件事。”
他轉身,腳下一點,人就輕飄飄卻又很迅疾地溜了出去。
仿佛地麵變成了江河——
這是一門步法,就叫一葦渡江。
永言走進一座塔,直奔最頂樓,然後敲了敲門,走進一個房間。
他將門關上,外麵的陽光照射不進來。
房間裏便是一片黑暗,隻有地麵放了一盞很老舊的煤油燈,燈芯上點綴著一枚顆粒火焰。
淡淡的光輝,照亮枯坐燈前的一個蒼老和尚的麵門輪廓。
這老和尚眼窩深陷,藏在陰影裏如同兩個深邃的漩渦,空空洞洞。
“永言,何事?”
“師叔……”
永言依舊是那麼的平靜,將剛剛從弟子那裏聽到的東西娓娓道來,講了一遍。
老和尚聽完後,搖搖頭,說道:“那個人,不是用那一耳光做的手腳。”
“那是?”
“他隻是多看了一眼罷了。”老和尚無聲無息站起來,“我要去見他一麵。”
永言和他抬頭的雙目對視,也都一個恍惚,耳邊忽然就響起了悅耳的梵音唱誦,眼前所看到的,也是那微弱的燈焰飄了起來,變作了火蓮,一瓣接一瓣的分裂,化作更多的火蓮,美輪美奐。
他眨了眨眼睛,一切異像消失不見,房間裏漆黑一片——
唯一的煤油燈熄滅了。
老和尚也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