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翔宇看著白露閉上房門，自嘲一笑，這偌大的顧家落到他和白露這兩個半吊子手裏，或許能保住一個服飾產業就不錯了。
回到房間，得到顧翔宇允許，白露登錄到公司內部係統，查看了一下物流和日化產業的經營現狀，她應該慶幸跟季北做了幾個月的文秘，有些方麵季北還是教了她很多，比如說生意場上沒有朋友沒有敵人；沒有足夠能力的時候，臉麵也沒有經濟利益重要；任何表麵不具優勢的交易，隻要還有談判的必要，就不是一盤死棋。
第二天一大早，吃早飯時薑柳嘴一直念叨著不給白露好臉色，不過白露充耳不聞，隻惦記著昨晚的事。顧翔宇頂著兩個黑眼圈，白露也一晚沒怎麼睡，眼袋都要掉地下了。
“產業資料我連夜整理了個大概，回頭讓蘇律師過一下目，該賣就賣了吧。”書房裏顧翔宇遞給白露一份新打印出的文件，他也想好了，既然都攬著攬不過來，就不如舍得一點了。
“表哥……”白露停頓了一下，
“雖然不一定要賣給季家，但我還是覺得賣給季海利益大一下，畢竟季家老爺子是不許他收購顧氏的，所以他不敢大張旗鼓的做，隻有我們主動出售他才買的放心，這樣我們就有了一定的主動權。”白露說完顧翔宇看著她，
“為什麼是季海不是季北？”
“……”白露愣了愣神，且不說季北有沒有心思收購顧氏，留單說讓她顧白露去跟季北談生意，恐怕到時候她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對這表妹夫也覺有耳聞，備不住真比他爹難對付，行了，就季海吧，我拿文件去公司給蘇律師看一下，不然就明天吧，約他談談，我們倆一起。”
“……”白露點了點頭，他表哥現在還真挺善解人意的，以前誤會他了。
雪梨翻看著助理搜羅來的資料，這些年她眼裏看的心裏想的全是那些價值不菲的石頭，她把它們一點點打磨塑造成稀世珍寶，普通對待一個有生命的孩子，卻完全忘卻了自己真的有一個女兒，不知不覺就長這麼大了，還結婚了。
“白露，她現在在哪兒？”雪梨微微側臉問身邊的助理。
“前幾天沒找著人，不過今天好像回了顧家老宅裏。”
雪梨回憶著生活了十幾年離開二十多年的顧家老宅，卻是記得的不多了，連帶著顧展屏這個名字都如此陌生。
坐在季氏的會客廳裏，白露還有些許緊張，畢竟她不怎麼了解季海，但總歸不至於比季北還變態吧，白露如是安慰著自己。
“三點五個億？”季海冷哼了一聲，
“年輕人恐怕還沒認清顧氏苟延殘喘的現實吧？說句話你們別不愛聽，要不是我那個敗家的兒子，你們恐怕早就破產了吧？”
“你說什麼……”季海話說的夠難聽，顧翔宇血氣方剛一下就按不住脾氣了，白露急忙拉了他一把，這才沒讓他衝過去給季海兩拳。
“季伯伯您說得對，顧家若是鼎盛時期也犯不著賣產業了，但不管是不是苟延殘喘，家大業大還是真的吧？”白露看著季海說的不卑不亢，眼神裏沒有一絲怯意。季海給了一個輕蔑的鼻音，但總歸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