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上官鳴謙不再祈求嶽承君回來,而是希望他快一點兒,快一點兒走到隧道裏,就沒事兒了。
冬天真不好,血流出來,會加快凝聚的速度,傷口處一陣寒風吹過,便是刺骨的寒冷。
快一點兒,畢羅特,快一點兒。
心裏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畢羅特就是他最後的期盼,如果他要是再不來,嶽承君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浸潤傷,遠遠比子彈直接貫穿更可怕,因為他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讓人全身的神經,骨骼,細胞都遭受到重創。
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啊。
背後傳來不同的槍聲,那一刻,嶽承君的笑容凝固,他們來了。
用盡最後的力氣看向後麵,是的,他們來了。
霰彈槍的槍聲明顯已經開始減弱。
直接昏倒在地,堅持到現在已經到達極限了。
“嶽少。”
可惜他們一直都沒有看到嶽承君身上的槍口,因為他一直都是背對著他們的。
走到嶽承君的麵前,他們才發現,嶽承君的身上早已經被鮮血染紅。
任憑他們怎麼呼喚,嶽承君都已經完全的聽不見了。
看他的樣子,在剛剛向這邊轉移的時候就應該已經中槍了,可是他在這裏堅持了這麼久,一直到確定上官鳴謙不會再有事之後,終於堅持不下去了。
雖然立刻開始對傷口進行處理,但是結果卻沒有誰敢保證。
霰彈槍的槍傷不同於其他的槍傷,這裏距離剛才襲擊他們的那些人的位置並不是很遠,這樣的情況下,更加沒有人敢保證嶽承君的結果會如何。
半邊歡喜半邊憂,慶幸上官鳴謙沒事,不然他們這麼多人回到這裏就變得毫無意義了,擔憂的是,嶽承君能不能脫離危險。
在這裏堅持的太久,不知道嶽承君還能再堅持多久,也許這已經到達了他的極限,如果不是因為上官鳴謙一直就在他的身後,處於極度的危險狀況,也許他根本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在霰彈槍這麼強大的火力之下能夠走這麼遠,嶽承君的毅力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死裏逃生,如果他的生還是嶽承君用命換回來的,那又何必呢。
“為什麼?為什麼?”
久久的看著嶽承君,上官鳴謙一直想不通到底是為了什麼?
集體陷入一片祈求之中,隻是這次,他們的祈求還會應驗嗎?
靜靜的撤退,今天來這兒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殺死上官鳴謙,不過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像傳說中的那樣,隻要到了危急關頭,就會有人不顧性命的保護他。
事實和傳聞好像真的沒有太大的差別,嶽承君什麼時候和上官鳴謙變成這麼好的朋友了?他們兩個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嗎?
冷笑,是什麼關係都無所謂,重要的就是要把他們一個一個都解決掉,看到所有人都在全力搶救嶽承君,嘴角蕩漾著無所謂的笑容,他們救得活他嗎?
從來沒有一件事讓他們這麼不知所措,在這個寧靜的冬日,一輪彎月靜靜地掛在天邊,銀白的月光灑下大地,讓整個世界沉浸在一片銀白之中,這是第一次,他們覺得月光這麼討厭,銀白色的月光讓他們的心裏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