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被封鎖極為黑暗的住宅內，段豆豆安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這是她一直以來的一個習慣，曾經的那一個活潑的女孩兒已經消失不見。
如今的，是一個沉默的，冷漠的牧依然。
“吱—”大門從外緩慢的推開，牧依然微微眯上了眼，看著從外走進來的身影，眼中不由得閃過一陣諷刺。
牧依然知道，自己一直逃避的，始終要到了，自己，也很快就要見到自己曾經唯一的朋友—即墨笙歌。
牧依然看著站在她麵前的老者，再次將頭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心中一陣苦笑。
“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滿頭白發的老者，麵容雖已滄桑，然而眼中的精明與狠厲卻依舊存在，他看著如同鴕鳥般的牧依然，冷漠的問道。
牧依然猶如聽不到一般，老者的這個問題，不就已經問了一年了嗎？如果她願意的話，又怎會被軟禁在這裏？
老者看著沒有絲毫動作的牧依然，輕視的笑了笑“你還真以為我不敢殺她？”
“殺了她…？”牧依然本是空洞的眼眸，多了一絲色彩。
看著恢複了幾分色彩的牧依然，老者眼中劃過一絲得逞，隨即，又是那一個嚴肅冷漠的樣子。
牧依然看著坐在對麵的老者，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飾。
或許沒有人會猜到，眼前的老者，是她的外公，是她母親的親生父親。
看著老者，牧依然不再會問讓老者認為白癡的話。
那一年，牧依然十一歲，在她的父親事故後，隨著她的母親牧肖毅回到牧家，也是在那一年，牧依然見識了殺人的恐懼。
十三歲，牧家便派她出境追殺背叛者。
十五歲，牧依然就已是長老級別的人物，然而，牧依然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牧家要將自己的子女當做利劍，殺人的利劍。
從那一年開始，牧依然學會了反抗，即使反抗的下過多麼殘忍，可是，牧依然都挺了過來。
對牧依然來說，隻要不讓自己再次殺人，無論多麼痛的苦都願意吃。
然而……
這樣反抗了一年後，牧家將她的母親囚禁了起來，甚至威脅她，如果她再不服從命令，受苦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她的母親。
她本來以為，他是騙她的，知道那一天…
當她親眼看見自己的母親掛在院中，皮鞭一下一下打在她的母親的身上，甚至，在烈陽下暴曬著，她終於知道，他從不說假。
“她可是你的女兒！”
當時，她留下了自從父親事故後的第一次眼淚，她驚恐，她怨恨，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狠心。
可最後，因為她的母親，她還是屈服了。
直到遇見了莫笙歌，應該說，即墨笙歌，即墨家族的小小姐，即墨家族最為隱秘的人。
她喜歡她，喜歡她的溫柔，喜歡她的聰明，更喜歡她的善良。
可是，她背叛了她，每次閉上眼睛後，眼前浮現的，就是她冷意的眼神，那一種，清冷的眼神…
“嗬嗬，我的好外公，你們竟會怕一個小女孩兒。”牧依然諷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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