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用心顫複蘇。”

病房內,幾位主治大夫全部上陣,護士手忙腳亂的聽著主治大夫的命令。

手術台上的病人,顯得有些奄奄一息,頻器上的頻率,也慢慢地變成了一條直線,證明著病人將要離去。

“200”

“300”

“360”

……

“嶽大夫,不行,病人心跳沒有反應。”一名女護士焦急的喊道。

而被稱為嶽大夫的那位醫生,鎮定的打開了病人的頭顱,然而他頭上的細汗已經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即墨笙歌與慕弋陽匆匆趕來,病房外,陸旭安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耷拉的頭,安靜的有些壓抑。

看著陸旭安的樣子,本是匆匆趕來的即墨笙歌慢慢的停下了腳步,微微呼喘著氣,放在兩旁的手緊緊地拳在了一起。

忽然,她轉身匆匆的向回跑去,慕弋陽一把拉住了她。“你要去幹什麼?”

她低著頭冷冷的看著那隻手,眼中有些迷霧,“放手!”

“先告訴我你要幹什麼?”

“慕先生,我再說一遍,放手!”她的聲音透著冷意。

可他,絲毫不肯放下,他怕她想不開,更怕她……

去做什麼傻事!

“啪。”她一把打開了他的手,微紅的眼睛看著他,“慕先生,你不是我的誰,我的事,不需要你管!”她的心有些刺痛。

她不想這麼說的,這些,都不是她願意說的,可她不得不這麼說。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她二哥已經說好了,他會沒事的,她的老師,不會有事的,可是為什麼,她才剛剛離開了那麼一會兒。

他的眼睛變得有些深邃,看著眼前到達他肩膀的她,有些怒意,又有些無力,正如她所說,他不是她的誰!

他單手朝著口袋,看著她向遠方跑去。

陸旭安看了看離自己不遠的兩人,再次低下了頭來,他默默地祈禱,祈禱手術中的父親能夠度過這場生死關。

——

即墨熯站在露天台上,看著台外的樓房,有些悠閑,卻好像又等著什麼人一般。

她砰的一下推開了樓台上的門,冷冷的看著正背對著她的即墨熯,她的眼中,充滿了震怒。

或許是感受到了身後質疑的目光,他的嘴角邪魅的勾了起來,“小妹,這就是你要對哥哥的態度嗎?”他如同感受不到一絲罪惡感一般,確實,陸遠對他來說,隻是一個陌生人。

她一步一步的走來,每一步,都是那麼的艱難,她的心沉痛著,就如同有塊鉛石壓製著她一般。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她感覺著他們的心越來越遠,為什麼,她有一種將要孤獨的感覺。

“二哥…”她終於走到了他的身後,輕輕地喊出那一聲,不似以往親昵的稱呼。“你說過的,他不會有事的,你…明明不是已經幫我救了他?可他為什麼……”她慢慢的留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