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澤涸之體(1 / 2)

沐無雙的料敵先機讓蘇素咬碎銀牙往肚子裏吞,偏偏又說不出任何道理,畢竟是她對這個“被視為眼中之釘”的廢物先行發難,但沐無雙的鳳尾斬卻大出所有人的意料,就連看似傑出青年的赤炎三傑都在沐無雙精彩表演之下成為跪地磕頭的膽小鼠蟲,她仿佛被一名乞丐拉入小胡同裏猥褻調戲了一番,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後山山澗的一處破舊草屋,這是十年前沐家舊址,但十年後滄海桑田,已經物是人非。

沐無雙在原址上蓋了一間草屋,守護著這個古老而消亡的家族。

草屋前,他坐在山澗激流中凸出的一塊巨型鵝卵石上,顯出悠閑與憂傷。山澗後的一排,是沐家族人橫七豎八的黑色墓碑,墓碑上用稚嫩手筆寫著死者的姓名。有些已經坍圮不得看清,有些墓碑已經掉入溪流中,正如沉睡著的死屍。128名族人全部由5歲的沐無雙親手掩埋,十年前,他用那稚嫩的手,握緊重重的鳳尾刀,艱難地在黑色石英木上刻寫每一個族人的名字,也刻進他稚嫩的童年中。

他將128名族人所用的鳳尾刀一柄柄吊掛在草屋前。

人鬼殊途,長恨離怨,刀鳴如訴,莫敢相忘。

“無雙少爺,今天的一戰,可成功施展了鳳尾斬?”草屋裏走出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惦著一葫蘆酒,晃悠悠地走到他的身前。渾濁的目光中露出幾分神采,自言自語道:“哈哈哈,無雙少爺定然不會讓我封一老兒失望的,少爺你五歲便領悟鳳尾一斬,距今已經十年了,倘若不能施展出來,豈不是笑話。”

封一又名“瘋醫”,此人自幼學醫,沐無雙自身的感光能力便是拜他所治。他醫術是極高的,但為人瘋瘋癲癲,終日醉酒,不省人事,病者笑稱其為瘋醫。

沐無雙悠然自問道:“我這澤涸之體當真沒辦法修習武道?”他似乎在問封一,卻又像是在問自己。

武者初時修煉血氣,打熬體力,直至血氣澎湃,筋骨剛強,便可踏入煉血境,加入仙門。若16歲血氣方剛時還未開辟血海,幾乎便終身無望了。沐無雙因是沐家嫡長子,自幼就是仙障門的外門弟子,但因是澤涸之體的緣故,一直沒有開辟血海。

“澤涸之體,其實也是血氣枯竭,種子都沒有,怎麼長成參天大樹呢?”瘋醫打了個酒嗝,接著道“血氣是人之本,與體力相關,卻又大不相同。一個老人因血氣不足,便往往力不從心,而一個壯年人就算是不打熬力氣,因血氣旺盛,往往也能爆發驚人。血氣經心髒脈動,傳至周身,對人體影響極其深遠,不僅直接關聯到體力、健康、精神情緒、生育能力等,甚至間接影響性命和壽元。”

“血氣藏於心髒血海,卻遊走全身,身為澤涸之體的你應該知道,你心髒血海中沒有絲毫血氣,是因為血海無法存儲,體內的血氣也少的可憐,缺乏了心髒血海的中樞作用,任憑你如何修煉,也無法達到血氣澎湃的境界,進入煉血境的。”

沐無雙感受體內那遊走在經脈內的微弱血氣,以及心髒處空空如也,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