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婉柔上前一步,拱手道:“神衛庭各位師兄,在下五人乃仙障門弟子,因火麒麟肆虐多年,為禍一方,門派特派我等前來斬殺,不巧期間遇到諸多危險,弟子們死傷30餘人,我們五人隻想盡快返回門派。有叨嘮之處,還請見諒。”
玉瑾點了點頭,道:“冥炎洞窟是仙障門管轄範圍,神衛庭不請自來,是我們叨嘮才對。”她又向五人走近幾步道:“你們的眼睛是被鏡像光陣所傷嗎?”
曾婉柔不假思索,料想那鏡像光陣就是那岩洞中被火麒麟激發出刺眼光芒的陣法,道:“是的!”
“鏡像光陣經無色妖火獻祭,就能發出耀眼毒素,常人雙眼失明,就算是武者沒有半個月時間休養,也無法視物。”玉瑾笑道:“你們雙眼失明,能到這妖府所在,實在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曾婉柔支支吾吾道:“不知師姐是什麼意思?”
玉瑾道:“無色妖府是無色妖道的居所,我等尊奉神旨,前來一探究竟,但卻被這府門攔住。府門上刻有‘逢七雲動’的字樣,我做過諸多嚐試,均無法解開這府門之迷,直到你們出現,我才恍然大悟。”
“逢七雲動?”沐無雙黯然一驚,他光感之下,發現那名刀疤男子提起血色戰刀,往曾婉柔緩緩靠近,麵目殺機。“難道這意思是八人中要死上一名,形成七人之數才能進入妖府?”
這玄之又玄的奧秘,如神衛庭眾人猜錯,被殺的一人豈不是冤枉至極嗎?
玉瑾朝刀疤男子搖了搖頭,示意他住手,刀疤男子無奈聽命。
玉瑾道:“這逢七雲動的意思就是,在場的八人來此,必須一人死亡,湊成七人之數方才可以進入!”
不等仙障門眾人反應及解釋。那刀疤男子攝人心魄的聲音道:“你們五人中修為最低者,自盡吧,否則休怪我無鋒無情了。”
五人無法相視,但腦中均盤算不定起來。
因這無色妖府雖然是眾人唯一出路,但無法進入也並不等於就地等死。最佳打算,仍可讓雙眼恢複過來後,再另想辦法解脫。可此時遇到了神衛庭,更要比他們做出難選的抉擇。
若讓修為最低者自盡,五人一起走來,均有牽扯不清的情義,絕不想成為自盡的那個人,但也不願意看到剩下的五人再有死傷。
就在五人心頭發苦時,被遺落在角落一旁的楚琳霏不知何時已經醒來,聲音柔軟卻富有力量道:“神衛庭的護衛就如此瞧不起我仙障門嗎?竟要逼迫我弟子自盡?”
“大小姐?”蘇素、曾婉柔心頭一喜,而沐無雙則是一驚。
玉瑾微微拱手道:“請問這位師妹是?”
“在下仙障門楚琳霏。”楚琳霏緩緩挪步上前,不知何時她的雙眼已經如明亮的星辰般凝視前方玉瑾。她凝血境九重的修為爆發而出,周身紅色血氣縈繞,頓時將地上灰塵席卷幹淨,手中長劍一陣閃爍,白衣飄飛,如仙子般傲立眾人之前。
幹練颯爽的玉瑾和仙子出塵的楚琳霏彼此都驚歎於對方的美豔,但又具備絕不甘居人後的自信。
玉瑾笑道:“凝血境九重的高手,素聞楚大小姐天資卓絕,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反響。”
旁邊無鋒卻不似兩位女子的涵養,戰刀遙指楚琳霏怒道:“區區凝血境九重而已,當真以為能在神衛庭麵前撒野。”
那一旁少年也亮出短刃,沐無雙四人也武器盡出,雙方似乎一言不合就要開打,氣氛進入劍拔弩張之際。
楚琳霏道:“二品護衛,凝血境八重,腰間懸掛兩隻骷髏神像。”
神衛庭所選弟子要求極高,除修為外,最重天資,能進護衛之列已是難能可貴,同時腰間骷髏神像的多少也意味著是幾品護衛,無鋒是一名二品護衛,修為凝血境八重。而玉瑾竟是一名三品階護衛,修為凝血境九重。那一旁地位較低的少年隻是一名一品護衛,修為凝血境七重。
無鋒微眯雙眼,刀疤愈發猙獰,道:“即便修為比你低一重,但殺你也如殺雞一般簡單。”
玉瑾揮了揮手,示意讓他閉嘴,道:“楚師妹,我們八人人數已被無色妖府算出,現在大門未開,誰也進不去,進不去無色妖府,你們也難以回到門派。想一個公平的法子,做一個決斷吧?”
楚琳霏莞爾一笑,顯出貴族風輕雲淡的表情,隻是眼角因沐無雙而流下的淡淡淚痕依稀可見。她道:“剛才無鋒已經誇下海口,不若就讓我們兩個決一死戰,你看如何?”
刀疤男子怒道:“還怕你不成?”
玉瑾道:“神衛庭最講道理,也最痛恨別人不講道理。現在無鋒比大小姐明顯弱上一重,比鬥難免有失公允。不如無鋒師弟接大小姐三招,倘若三招之內,大小姐能將無鋒斬殺,便作罷,倘若大小姐無法取勝……”
“無法取勝如何?”
“無法取勝,便自盡當場!”
不等楚琳霏搭話,沐無雙大聲長歎,譏笑道:“果然夠公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