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沒等天愷宸開口，莊芙搶先一步來到他身前，說道：“你既有心加害太後娘娘，怎會那麼好心救她？”說著竟抓住他的衣袖，生怕他變卦似的，“義兄，不能答應她！”
“陛下。”另一個聲音傳來，正是從裏間出來的沈淩煙。
很好，各方人馬已經妝奩完畢，準備粉墨登場了！
沈淩煙一臉擔憂，卻說道：“若是瑞昌公主有這個心思，就盡管讓她一試。況且下毒一說也不過是猜測，嬪妾愚見，瑞昌公主麵善不像是心腸歹毒的人。”
天愷宸聽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莊芙一見情勢有變，立刻接道：“憑麵相看人，沈妃娘娘何時成了善男信女？隻怕娘娘太武斷！若是太後娘娘有什麼不測？這責任可是娘娘能擔得起的？”
聽到這裏，蘇臻差點拍案叫好了。莊芙表麵氣焰囂張仗勢欺人，心思卻也不差。這一招連消帶打，實在高明！
沈淩煙不禁麵露難色，“這……”
“哼！”莊芙冷笑，“平日裏沈妃娘娘不是很有主意麼？今日怎麼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沈淩煙低下頭，“此事重大，恕嬪妾無能，一切由陛下定奪。”
傳來傳去，這燙手山芋最後還是落在了天愷宸手裏。
“陛下不必為難。”戲看夠了，蘇臻終於開口，“請陛下恩準，後果蘇臻一力承擔！”
“你承擔？你擔得起麼……”莊芙還欲出言為難，又被蘇臻打斷。
“蘇臻乃是戴罪之身，毒害太後娘娘的罪名不小，蘇臻自認行得端做得正。萬一娘娘有什麼不測，蘇臻必是百口莫辯，隻有一死。如今唯一能還蘇臻清白的做法也隻冒死相救，蘇臻來到天翔就沒想過要活著回去。橫豎都是死，若是再搭上太後娘娘的性命，豈非不值也不智？”
蘇臻說這話時，天愷宸一直眯著眼看著她，一瞬不瞬，良久，“好，就且讓你一試！”接著雙眸驟然變冷，“是你說的，若母後有什麼不測，你當以命償命！”
“一言既出，絕不反悔！”
蘇臻終於順利進入裏間，隻見李氏躺於床榻之上，禦醫院的院判正在為其診脈，一張圓幾上擺著青花瓷湯盅並一碟子糕點，幾個禦醫在一旁時而翻查醫書時而低頭私語。見天愷宸進來，紛紛起身行禮。
抬手示意免禮，天愷宸問道：“可查出母後中的是什麼毒？”
院判與眾禦醫相視而看，統一了論斷，才回道：“回稟陛下，太後娘娘的脈象浮而無力，乃是浮脈，此乃氣血兩虧，陽氣不足，虛陽外浮，大危之象。”說完頓了頓，“至於中的是什麼毒，以老臣愚見，乃是鳩毒。”
“鳩毒？”天愷宸雙眉緊蹙，似有些意味的沉吟。
蘇臻卻知，這鳩毒曆來是用作賜死後宮妃嬪與宮女的，是從鴆鳥體內提取的一種毒藥，毒性甚烈，中毒者基本回天乏力。
站於床頭，盯著李氏泛青的麵色發紫的雙唇，蘇臻知道此時若要救她隻有一種方法，那就是洗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