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愷宸一聽,立即擺駕寧壽宮。一眾人也跟著去了。
禦醫已為李氏診完了脈,正準備開藥方子,見天愷宸來了,急忙起身行禮。
抬手免了禮,照例詢問了一下太後李氏的狀況。禦醫麵帶難色,在他耳邊耳語幾句,他麵色微沉,目光一閃,正對上一旁蘇臻的。
感覺有什麼事發生,她以目光詢問,卻見對方眼神一閃而過,未作過多的停留,不詳的預感再次升騰。
禦醫開了方子,便告了退。天愷宸則進內殿探視李氏去了。
剩下三人在外麵麵麵相覷,都不說話。
不一會兒,天愷宸從裏麵出來,身後跟著花嬤嬤,見到她三人,逐個行了禮,然後說道:“太後懿旨,請瑞昌公主進殿一見!”
沈莊二人的眼光同時聚集在蘇臻身上,還是莊芙最沉不住氣,問道:“花嬤嬤,太後娘娘還有別的吩咐麼?”
用意明顯,對太後單獨召見蘇臻表示幾分不滿。
花嬤嬤卻說道:“娘娘說了,娘娘昏迷這幾天諸位辛苦了,現下娘娘已無大礙,諸位先行退下吧。”
聞言,沈莊二人也不好再賴著不走,都告了退。
蘇臻則隨著花嬤嬤進了內殿。
腳步移動中,花嬤嬤忽然話中哽咽,輕聲道:“老奴多謝瑞昌公主救治娘娘,隻是娘娘的命雖保住了,卻因毒素已侵入心脈,落下了心悸症,受不得刺激。還請公主注意則個,老奴先謝過公主體恤之恩。”
不自然的怔了怔,想起之前天愷宸的眼神,看來他是知道了。
心中唏噓,終究是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
進了內殿,隻見李氏已在幾個小宮女的攙扶下,吃力的坐起身來。
急忙上前扶著,“娘娘若是累了,還是先躺下歇歇吧。”
李氏苦笑搖頭,斜靠在床榻之上,說道:“哀家躺了不少日子了,再躺下去怕是這把老骨頭要散了。”示意她坐。
為她將被子掩了掩,整理妥當,便依言在床邊坐了。
李氏麵色蒼白,嘴唇微微有些幹裂,但雙眼卻異常的有神采。她目光炯炯的看著蘇臻,“聽聞,是你救了哀家?”
謙卑的低下頭,“娘娘莫聽奴才們胡說,娘娘洪福齊天,蘇臻不過是順從天意。娘娘安心養著,想吃些什麼盡管吩咐,要不蘇臻親自做幾道家鄉小菜來與娘娘嚐嚐?”
李氏笑了笑,手卻握住她的,“哀家知道你孝順。”說著竟歎了口氣,“哀家此番大難不死,身子骨卻大不如從前,都是報應啊!”
蘇臻抬眼,待要說話,卻不知說些什麼好。
李氏接著道:“哀家昏迷這幾天,見到了許多故人,其中就有華妃。”苦笑一聲,“華妃,那個被哀家賜死在冷宮的女人,她終究是到死也不會放過哀家!”
她自顧自的繼續道:“華妃曾是先王最寵愛的妃子,曾為先王生下一子,後不幸夭折。先王殯天之後,哀家就自作主張賜了她鳩毒。”頓了頓,她又補充道:“要知道,在天翔國從來就沒有殉葬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