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臻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有人會用六座城池去換一柄折扇,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你果然是腦袋裏長滿不明生物的一朵奇葩!”
怎麼這種便宜她以前就從來沒有撿到過呢?即便是她的顏氏的股價已經低到不能再低,她還到處遊說試圖找到新的投資方注入資金來挽救頹勢;就算有人能一口吃掉顏氏,被收購時她也要獅子大開口的抬高價錢,保住顏氏不能輕易易主。
怎麼當初就沒有人用六億資金來和她交換點什麼呢?六千萬也成啊。
不然她怎麼會用最卑劣的手段,殺了所有人呢?當然其中不乏都是對顏氏落井下石的人,還有顏氏的債權人。有頭有臉的人都死絕了,顏氏也就會有一線生機。亂世中求生存,本就是鋌而走險的最後一招!
可她還是想不通他的用意,六座城池,一柄折扇,有什麼關聯?
還是說,請瑞昌公主來天翔早就在他的計劃之內?
蘇臻看著扇麵,上麵是一幅蛟龍出水圖,著墨不多,卻以寥寥幾筆繪出了蛟龍出水時極為矯健的英姿,栩栩如生,作畫者的功力可見一斑。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
怎麼會陌生呢?這扇麵根本就是出自她的手筆!
隱約記得,那時還是皇子的蘇壬壽辰,她親自畫了這幅畫,命人裱了扇子,送了過去,算作賀禮。
六座城池,當年作這幅畫的時候,她壓根兒不會想到會如此價值連城吧?
天愷宸見她不解,眼中含笑,卻淡淡的說道:“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這扇子也是一樣。若是在不懂欣賞的人手中,它也不過是一團廢紙。”
言外之意,他懂得欣賞。
“所以你就不惜以六座城池的代價換回了它?”蘇臻挑眉。
天愷宸笑了,“扇子隻是個幌子,我在意的是作畫之人!”
蘇臻也跟著笑了,“可你知道,我並不是蘇臻!”
“沒關係。”他繼續笑著,“你說過,隻要瑞昌公主這個身份在,你我都是雙贏的局麵。”
又將眉峰挑得高了幾分,不置可否。隻是這瑞昌公主的身份似乎比她想象中還要重要一些。
之前她不過想用這個身份來自保,現在看來事情貌似沒這麼簡單。
還未理清思緒,他又說道:“話說回來,你我之間的約定並未兌現。”見她眉眼間露出幾分不屑,接著道:“約定的內容是說要找出毒害母後的凶手,而不是找個替死鬼!”
蘇臻笑了,笑得有些輕蔑,“原來你也知道莊芙不過是個替死鬼。”
“難道在你眼中,我也不過是一介昏君?”
她不答,卻說道:“象征性的處罰莊芙不過是為了讓真正的凶手掉以輕心,你倒是不糊塗。”
天愷宸微微一笑,將摺扇一收,雙手抱拳,“承蒙誇獎。”
蘇臻冷笑,“姑奶奶不吃這套,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地方盡管說,但事成之後必須還我自由!”
就欣賞她快人快語這點,於是他緩緩說道:“我要你住進龍翔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