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蘇臻興奮得像個搶到糖果的小孩子,說完似乎也覺得有些不放心,複又補充,“來,拉鉤,誰反悔誰是小狗!”
不由分說拉過他的手,勾上拉了幾下,還不忘蓋一個章。
天愷宸笑著,任由手被她牽著做了一係列奇怪的動作。輕觸到她光滑的肌膚以及手指淡淡的溫度,心裏一片暖意。
這種感覺,他也是很久沒有過了。
記得年幼時,每當看到父皇一個人對著一張畫像發呆時,他總是很難理解。父皇明明有一整個後宮,為何還要對著一張畫像歎氣?
終於有一天,他將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父皇卻慈愛的摸著他的頭,說道:“弱水三千,吾隻願取一瓢飲!”
接著他父皇微微歎氣,“****之事,對帝王來說卻是奢望。有時可以垂手而得,而更多時候,卻是想求都求不來的!”
當時的他,對這番話並不是很理解。他隻是隱隱覺得父皇對母後的感情並不是很深厚。
隨著他漸漸長大,看慣了後宮諸人的爾虞我詐,為求上位的種種卑劣手段,他忽然明白,原來真愛,對身為帝王的他們來說卻是隻是一個幻影。
能獨攬天下,卻不得那人的一顆心。
這種悲涼的情緒,他終於深刻的理解了。
後來,他才知道那幅畫像上的人就是常年居住在冷宮,人人都說得了失心瘋的華妃。
再後來,父皇駕崩,他登上帝位。母後便賜了整個冷宮的人鳩酒,他並不意外,這是成王敗寇的慣用手段,而母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他沒有資格去評論,更不能擺出仁義的架子去譴責。
而他也已不再是年幼無知的那個他。自五歲偶得了一件神物之後,他便明白,這天翔國若想永遠存在,除了行仁政,還要有足夠的資本去牽製其他三國。而更為有效的方法便是將四國合一。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剛剛登基不久,地韻國就發難,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試水的機會。幼年時苦讀的兵書終於有機會派上用場,經過一番縝密的部署,終於成功擊敗地韻國。也便有了後來讓瑞昌公主來天翔做人質的事。
她來天翔之後的種種,他心裏早已有了一個大方向,隻要一步一步走下去便是。可沒成想事情起了變數,她不但成了他未來的王後,而他對她的印象竟然還不壞,甚至還有了更深一層的升華。
她對他的印象如何,他暫時不想探究,隻因他們中間還有太多未知的東西。但從她的日常表現來看,至少,她並不討厭他。
這樣,已經足夠!
他小心翼翼的保持著某種平衡,卻在每次看到她的時候,腦海裏總會浮現出一句話,“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可很多事還不在他的控製範圍之內,他還不能輕易做任何決定。
於是,又在她身側輕輕拍了幾下,“不早了,該睡了!”
蘇臻得了便宜,自然心滿意足的點頭,乖乖閉上眼。甚至無視了他仍摟著她的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