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謙虛一笑,“蘇姑娘過譽了。我林某不過就是一介商人,凡事的出發點都是以利益為前提。還望姑娘不覺得林某滿身銅臭得好。”
蘇臻低頭淺笑,目光落在茶杯上,略停了幾秒,複又抬起對上他的。聽他說話的語氣和內容倒是像個經商的,至少這理念和前世的她有幾分相似。便說道:“哪裏話,我蘇臻乃一介布衣,能在落難之時得遇林公子更為三生有幸才是。林公子如此說,真是折煞蘇臻了。”
“蘇臻?”林墨沉吟著,跟著又是一笑,“蘇姑娘果然人如其名,美豔不可方物。”
蘇臻聽了,笑著搖搖頭,心知這不過是一句客套話。她一身粗布衣裳,自到山穀之時就一直穿著,雖洗過幾次卻還是稍顯破舊;再加上連日來的趕路,麵上也是風塵仆仆,哪裏有半點美豔的樣子?
當下說道:“林公子也果然是商業奇才,讚譽之詞出口成章。”
言下之意,是說林墨誇大其詞,盡顯商人本色,口齒伶俐,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林墨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微笑著,並不在意,反而將話題轉到正題上,問道:“蘇姑娘此番尋親,可有結果?”
一句話,說到了蘇臻的傷心處。她眸子驀然一暗,麵上多了一抹淒然之色,幽幽歎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這一聲歎氣,包含了未曾說出的千言萬語,其中藏著多少辛酸與無奈,也隻有她自己明了。
林墨看在眼裏,眼中多了一抹不知名的神色,隻是一瞬,就立刻隱了去。便笑著繼續轉換話題,“林某一路前來,已聽說天翔與風靈的一場惡鬥已結束,不知是真是假?”
蘇臻也掩了心中的悲戚之意,點點頭,強笑道:“這消息傳得倒是快。我姐妹二人不過剛從那淮安城出來,就有人將天翔大勝的消息放了出來。”
林墨聽她說得隱晦,卻還是變相承認了戰事結束,天翔大勝的消息。故作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釋然道:“這便好。隻要戰事不再蔓延,林某的生意就還能做得下去。”
蘇臻客氣的笑笑,說道:“林公子不必憂心,風靈獸軍雖猛,卻還是難敵上下同心的天翔勇士。此役過後,那風靈國怕是知道了厲害,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蘇姑娘所言極是。”林墨展開摺扇,輕搖兩下,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語氣卻一如既往的說道:“天翔大軍此番能上下齊心,與那天翔王禦駕親征怕是脫不了關係。”
蘇臻長籲一口氣,強撐著麵上的微笑,看向林墨的眼神中卻多了一抹探究之色。
貌似這人從打聽戰事的消息開始,就一直有意無意的提到天愷宸,這讓她不由得加重了戒備心。
這時,林墨卻似恍然不知那般,接著問道:“既然蘇姑娘尋親不成,接下來可有打算?”
蘇臻再次搖了搖頭,抬手舉杯,對著新添的熱茶輕吹幾口,並不答話。
見蘇臻不語,隻是低頭品茶,林墨適時的加了一句,“那不知之前蘇姑娘與林某的約定,可能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