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臻之所以會選擇為迦牟言繪製一副扇麵以表謝意,原因有二。
第一,她時常見到迦牟言手中握著一把折扇,像是極為心水之物,可這扇麵卻是空白一片,便想著可以在上麵畫點什麼;這第二嘛,則是因為她是真的除了作畫之外,別無任何特長。
現代時,她是商業豪門千金一枚,英文極好,人也是偏西洋化多一些,對於古典的東西不太感冒。
而顔世澤按古語說就是一草莽出身,也就是所謂的暴發戶,為了不讓各界名流看扁自然用了不少心思。除了生意場上的黑道手段之外,他更是十分盡心的全力栽培他唯一的女兒。
不惜重金聘請世界名師來教她各種豪門千金小姐應該學的才藝,不斷提高她的藝術修養,為的就是將身家徹底洗白,當然她也沒讓他失望。
因此,她從小就接觸過不少高雅藝術。鋼琴,小提琴,聲樂,國標舞,甚至還學了幾年的芭蕾。
蘇臻一直認為,她之所以能有這麼好的柔韌性,怕是與那幾年的芭蕾舞功底脫不開幹係。
可她以上種種所學,放到這個時空裏來全都派不上用場。
拽英文估計會招來看火星人一般的眼光;鋼琴小提琴別說展示,就連個樂器都沒有,難不成要她先動手製作一個?聲樂倒是可以,隻可惜這個時代唱的從來都是小曲兒,而不是流行歌曲和美聲,不過現代網絡上瘋狂流行的各式神曲倒是值得一試;至少比她做個芭蕾舞鞋為迦牟族民跳一曲孤單的四小天鵝要和諧得多。
至於國標舞,那上麵深深烙著她與天愷宸的回憶,她無法再與別人分享。
思來想去,也隻有這個身體的主人的作畫才藝最靠譜。
蘇臻有些傷神的揉了揉額角,敢情自己在現代所學的一切,在這個時空也隻有近身格鬥術最為實用。最起碼能教訓個市井無賴、地痞混混。
說做就做,當即蘇臻便向迦牟言說明想法並索要了扇子,臨末了還不忘客套一句,“蘇蘇才疏學淺,技藝粗糙。若是師傅不嫌棄就隨身帶著;若是師傅瞧不上眼,他日尋了出去的機會,蘇蘇再買一把扇子賠給師傅便是。”
迦牟言笑笑,任由她取了扇子而去。他怎麼會嫌棄?他欣喜還來不及!
心知守在她身邊的時日已不多,能夠留下她的墨寶也是好的,日後也算有個念想。
話說那蘇臻取了扇子回到迦牟瑞家的二層小閣樓,卻不見純念的影子,想必是和迦牟瑞一道出去玩了,也不擔心。純念不在,正好給了她個清靜,便將扇子展開放平,開始著手研磨。
墨研到一半,蘇臻忽然想到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要畫點什麼好呢?既符合迦牟言的氣質,又能很好的表達出她與他的師徒情誼。
山水?美人?抑或是有著吉祥寓意的神獸?
神獸?!蘇臻心下一動,略想了想,腦中回想其中的神韻,靈感突圍,當即提筆蘸墨,筆鋒輕巧的在扇麵上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