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臻一個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俊美?是菌黴吧?
她早已聽到他們前半段的談話內容,也知道純念的頑劣給迦牟瑞折騰得夠嗆,卻故作迷糊,將眸子一轉,輕笑道:“既然三爺爺睡不著,為何不結出一個昏睡結界來?反而要那麼辛苦的與失眠症作鬥爭?相比之下,這法子不是更有效?”
迦牟瑞恍然,猛地一拍腦門,頓悟一般,“有道理,有道理啊!還是蘇丫頭聰明絕頂,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蘇臻笑笑,想她話中的意思迦牟瑞已聽得明白,便不再多話。伸手從袖中取出一把折扇,遞與迦牟言,“還請師傅先過個目,然後再決定要不要笑納了蘇蘇的一片心意。”
迦牟言接了過來,抬眸看了她兩眼,見她神情中頗有自信之色,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緩緩打開了扇子。
當整個扇麵完全展現在眼前的時候,迦牟言和迦牟瑞的臉色登時變了變。
迦牟瑞收起之前老不正經兒的模樣,一雙眼裏透著精光,一瞬不瞬的盯著扇麵,口中卻道:“這畫中之物,蘇丫頭是從何處見得的?”
蘇臻一愣,難道有什麼不對?也跟著拿眼往那扇麵上瞧了過去。
那扇麵上畫著的是一隻穿過牡丹花叢展翅欲飛的鳳凰。鳳頭高高昂起,雙翅伸展,雙爪勾起,身子已全數躍於花叢之外。那氣勢尊貴非凡,仿佛下一秒就將直衝雲霄,翱翔於九天之上!
這副扇麵蘇臻是用了心思的。為了突出鳳凰的神韻,刻意向族內的年輕女子討了些胭脂來,用水研開,研得極細極均勻,方用毛筆蘸了,勾勒於鳳凰全身。且顏色深淺不一,極具層次感,將鳳凰展翅欲飛的那一瞬間的神采描繪的唯妙唯俏。
而下麵的花叢,卻用了黑色。不過寥寥幾筆,已有了牡丹盛放的意境。
單單一副鳳穿牡丹的扇麵便已看出作畫之人是用了心思且功力不凡。
但這樣的一副美畫卻讓迦牟瑞和迦牟言二人變了臉色,究竟是為何?
蘇臻盯著扇麵看了良久,找不出任何不妥之處。明明就是照著她體內那隻會說話的鳳凰所畫,為何迦牟瑞會如此緊張?
存著疑惑,蘇臻卻開口道:“蘇蘇年幼在家鄉時,曾見過一副年畫,那畫中就是這樣一隻鳳凰。蘇蘇覺得極美,便在心裏記下了其體態神韻,暗自作畫。如今記憶已有些模糊,這畫中便加了些蘇蘇的想象。”
接著,她又笑了笑,補充道:“蘇蘇自小就喜作畫,但因家貧請不起先生,閑來無事也就隨手描描畫畫,不過是自娛自樂。此番獻了醜,還請三爺爺和師傅莫要笑話得好。”
迦牟言聞言笑笑,收了折扇,放於懷中,“蘇蘇肯為為師作畫,為師甚感欣慰,哪有挑剔之理?隻不過……”他猶豫了一下,極為隱晦的說道:“這幅畫讓為師想到了另一件事。”
蘇臻心下一動,眨眨眼,不解的道:“師傅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