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子沒有和別人一樣,對夜眸露出鄙夷的神情,反而帶他回府,收留了他,教他習武,並告訴他,若想保護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首先要變得強大,卻從未問過他的過去。
當然,夜眸除了是那個男子的徒弟之外,還有一個新的身份——男|寵。
同樣是做了別人的禁|臠,這次,夜眸卻做的心甘情願,除了要報答那人的救命和知遇之恩之外,更多的,全是來自心底對那人的深深的愛慕。
一個男子愛上另一個男子,在這個民風開放的時空並不算是奇事,夜眸自然也愛得纏綿悱惻,愛得死心塌地,甚至,有時會感謝上蒼,讓他在茫茫人海之中,遇到了這麼一個人。
這個男子對他的好,在夜眸的世界裏,是史無前例的。
一個貧苦的孩子,隻能依靠母親出賣自己而換來一寸瓦片遮頭和三餐溫飽,更在母親與其他侍妾的爭寵中淪為貢品和資本,這一切,都讓他對這個世界徹底失望。
而這個男子的出現,猶如黑暗中的一抹光亮,不僅讓他看到了生存的希望,同樣,也讓他移不開眼光,看不到任何人的存在。
隻是,當他發現,那人的男|寵並不止他一人時,一顆心,終於漸漸的冷了下來。
於是便有了攜了那男子的寶貝出走的這一出,於是便有了在這偏僻的薩奧卡拉斯山腳下遇到了迦牟萱兒三人的機緣。
夜眸知道,那個男子遲早會來找他,以他的本事,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挖地三尺,把他揪出來。
但夜眸的原意本就不是要背叛他,而是隻求他會深情的看他一眼,這樣卑微的期盼,在他心裏卻成了最奢華的溫暖。
夜眸不會逃,也不會躲,他隻是站在原地等待,等著那個人的一個轉身,等著那個人來看他一眼,哪怕,隻是嫌惡的眼神。
隻是,等待的滋味實在不太好受,猶如一種另類的淩遲,讓他渾身的每個細胞都覺得疼。
於是,在他遇到迦牟萱兒那三人時,將她帶了過來。
當時的夜眸並未多想,隻是覺得這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十分有趣,是個解悶的良藥。
可如今,他對她的感覺,卻仿佛已不是最初的那般,似乎在某個時刻,有了隱隱的升華。
眼前的女子,讓夜眸第一次覺得,原來女子中也是有重情重義,用情至深的存在,相比於那個將他賣了的母親,不知強了多少倍。
肯為愛情犧牲的女子,是偉大的,同樣也值得尊敬,即便這女子生得不是那般美麗,也是可以套上神聖的光環,讓人敬仰。
而能否得到愛情和樣貌是否驚豔,從來就是不成比例的兩種事物。
夜眸深深的看了迦牟萱兒一眼,見她眉頭深鎖,所想之事竟似久久不能釋懷,深知此時她心中的煩惱並不比自己少,於是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說道:“看在你陪我說話的份兒上,我夜眸答應你,會為你做一件事,隻要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