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年意識恢複清明的時候,感覺左手微微刺痛,有冰冷液體流入體內。
“大小姐,大小姐……”小女傭見她眼皮動了動,試著喊她。
蘇瑾年緩緩睜開眼睛,眼前還是模糊的,焦距慢慢集中,看見小女傭身後穿白大卦的醫生,撐著要起身。
小女傭趕緊扶她,醫生也過來幫手。
“大小姐,你現在很虛弱,不宜激動!”醫生告誡。
蘇瑾年抓著醫生白大卦,“奶奶,我奶奶……怎麼樣了?”
醫生麵色沉重,“老太太已經過逝了!”
蘇瑾年拔掉手上的針頭,要下床。
“我要去看奶奶!”
醫生大驚,強硬按住她,“你的身體現在非常虛弱,你就是不顧自己的身體也要顧肚子裏的孩子!”
蘇瑾年驚愕,下意識撫上小腹。
“孩子?!”
醫生點頭,“因為你身體太虛弱,情緒激動,已經出現了流產先兆,如果你要這個孩子,一定要十分小心注意!”
蘇瑾年不敢再亂動,放鬆,慢慢呼吸平穩,手撫緊小腹,她當然要這個孩子,她的孩子……回來了!
醫生見她平靜下來,換了針頭重新替她掛上吊瓶。
“你需要打幾天保胎針,再看看情況。”
她看著醫生,“這幾天要處理奶奶的後事,我會十分小心注意,請一定幫我保住這個孩子!”
醫生臉色凝重,“我會盡力!”
外麵還吵吵嚷嚷,蘇瑾年看向窗外,“他們還沒走?”
小女傭眉頭深皺,“嗯!他們都不肯走……”
蘇瑾年閉上眼睛,“守在房門口,不準任何人進來,點滴打完了再叫醒我!”
“是。”小女傭和醫生退出去,守在門口。
樓下,董事叔伯各懷鬼胎,衛老太太出身名門,就算衛氏垮了,她家底應該還有不少,俗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聯合起來要逼蘇瑾年交出老太太保險箱的鑰匙。
眾人在客廳坐了兩個小時,還不見蘇瑾年下來,都不耐煩了。
“我看她是裝病想拖延時間吧!”
“我看是,她哪還有臉麵對我們!”
“叫她下來!”
“對,叫她下來!”
眾人嚷開,說著要衝上樓去。
小女傭害怕,進房間,醫生對她作了禁聲手勢。
蘇瑾年的點滴早打完了,醫生見她難得睡得安穩,不忍心叫醒她。
“下麵的人……”小女傭一再壓低聲音,“下麵的人要衝上來了!”
醫生促眉,“他們這是要把人往死裏逼!”
“跟他們說,我馬上下去!”蘇瑾年淡淡開口,她本就覺淺,現在的情況更不可能睡得安穩,小女傭跑進來的時候,她就醒了。
醫生和小女傭都怔了一下。
她小心起身,看著小女傭,“我沒事,去吧!”
“誒!”
她又望向醫生,“休息了一下,我覺得好多了,我可以下床走動一下吧?”
“可以,但是,千萬要注意控製情緒,不能太激動!”
她微微笑起來,“我會注意,要勞煩醫生陪我下去。”
醫生點頭,扶她下床。
“她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蘇瑾年剛下樓就聽見這麼一句。
“我沒有做對不起衛家的事,為什麼要躲!”不疾不緩開口。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一下都怔住。
蘇瑾年慢慢走過去,每一步都很穩,穩穩坐進沙發。
“各位叔伯,如果你們是留下來幫忙的,我代表衛家感謝你們,如果你們是來以大欺小的,傳出去,隻會讓外人看笑話!”
眾人麵麵相覷,著實沒想到這丫頭竟可以這般從容鎮定!
蘇瑾年不著痕跡護著小腹,她現在,所有的信念都是保護這個孩子,所以她必須鎮定,必須堅強,失去的那個孩子已經是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傷痛!
“你不用在這裏巧言令色,我們隻是要一樣東西,你給我們,我們就走!”反應過來的叔伯,不耐煩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