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準備往家走,卻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官府的鑼聲,遠遠的望去,見有一行差人正在壓著一個囚車過來,看樣子是在遊街示眾。
無聊的居民全都喜歡這種喜聞樂見的娛樂活動,哄的一下子都圍了上去。隻有我還站在原地。
漸漸的,車進了,我看見囚車上是一個胖胖的女子,一個黑色的大口袋正遮住她的頭,看不清麵目,但這個身影對我來說卻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張氏。
我相信一定是她,就憑這肥沃的身體,世界上就找不出第三個女人來了。(還有一個是黃花大閨女)
我急忙也衝了過去,卻被圍觀的群眾擋在了外邊。
隔著人群,我看到張氏的衣衫襤褸,四處掛著血痕,她的身子無力的靠在木樁之上,每當有風吹來都會瑟瑟發抖,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是分明能夠看到一滴滴血水從黑色袋子裏滴出來。
那一刻,帽沿下,我的臉上,目眥盡裂,牙咬齒切……
我的指甲要插進肉裏,才能保證自己不衝上去。
要不要劫囚車呢?
我的心在掙紮,這的差人隻有十多個,武功看起來也並不高,或許對於我來說,很難有更好的機會了。
但是我總覺得這一切太順利了,不應該這麼順利的,一定有人埋伏在背後,這一定隻是一個陷阱!
此時又傳來了一陣鑼聲,領頭的差人喊到,“有女張氏,生性放蕩,不守婦道,紅杏出牆,幸得太尉府高衙內大人舉報才得以發現,現遊街示眾,請大家以此為戒,牢記八榮八恥,深刻學習社……”
身邊的人群聽了立刻炸開了鍋,謾罵聲此起彼伏:
離我最近的一個人說道:“一看就是個yin蕩貨,長成這樣,能嫁出去就不錯了,竟然還紅杏出牆。”
另一個人說都道,“我都聽說了,他就是原來林衝家的那個胖子,勾引了高衙內,害了自己的老公,現在好了,自己被高衙內玩了一通,然後還是被拋棄了吧,罪有應得的yin蕩貨。”
“你指的的林衝是那個林教頭麼?年輕有為啊,這胖子怎麼會這樣?”
聽到別人的誇獎,我的心情倒是緩和了一些,誰知道,他旁邊的人又來了一句:“你還不知道把,那個姓林的是個同性戀,以前我就看到他和城管大隊的二傻子摟摟抱抱來著。”
=_=
呃……看來,我以後得和老魯保持一定的距離……
此時間,囚車漸漸離開了,一些喜歡看熱鬧的群眾追了上去,一些激動的竟然開始往上麵扔東西,有扔青菜的(你對得起農民伯伯麼),有扔雞蛋的(你對得起雞の媽媽麼?),旁邊還有一個女的,實在是太激動了,竟然抓起個人扔了過去。
等一下,飛出去的人怎麼這麼眼熟。
我看向扔人的女子處,隻見那女子穿的楚楚動人,不就是剛才買茄子的那個麼?
這女子的力氣怎麼會這麼大,還有,她為什麼會把自己的哥哥扔飛出去,難道隻是因為沒有東西可以扔麼?
再看那男子,他砰的一聲撞在了囚車之上,周圍的差人立刻拔起刀來,大喊到,“有人劫囚車!!”
男子剛一落地,就有十多個差人追了過來,男子也很委屈,被摔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還沒來得及去擦,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喊到,“冤枉啊,我隻是被當做垃圾扔過來了…… ”
官差哪還聽他解釋,拔起刀來,追在他後麵張牙舞爪的……
周圍的人群也是一哄而散,不一會,街道上就剩下我和車中的張氏了。
她帶著頭套,我帶著大帽,我可以看到她,她也似乎覺察到了我的存在。
但是我還是沒有再向前,我的心在掙紮,最終我轉過身,縱身一躍,用盡我畢生的輕功,狂奔了三條街道,直到身體開始承受不住,才躲到了一處偏僻的房頂。
我跪在房頂上,雙手抱住頭顱低垂在膝前,淚水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流了出來。
我為什麼要這樣?我為什麼要逃走?
或許因為她更胖了(天天被關在牢中,怎麼會越來越胖?);
或許因為她帶著的頭套(囚犯帶著頭套遊行,我還是第一次見。);
或許因為官差輕易的離開囚車;
也或許因為那被扔的男子身上隱藏的輕功;
這一切太巧,巧到漏洞百出。
不過我還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或許,隻是因為我的懦弱。
在房上沒多久,便聽到下方的街道裏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我擦掉眼淚向下看,隻見那對兄妹被官差追著跑了過來。
妹妹說道,“哥……我們為什麼要跑啊?”
哥哥回到,“廢話,你沒有看到後麵有人追麼?”
“他們為什麼要追我們啊?”
“還不是因為你剛才把我扔了過去!”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要跑,你看我們停下來把他們打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