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晨一點,初夏時節,北方的夜風依然寒氣逼人。
江景升正坐在一間充滿軍人風格的辦公室內,同時辦公室還有兩人,一名全身戎裝,兩肩都扛著一顆金星的青年人,還有一名身著黑色唐裝的老人,說老人是因為他一頭雪白的短發,可他的臉寵卻是比江景升看起來要年輕些。
青年軍人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神情有一些急色。正和他說著話的江景升見他如此笑了笑:“成少將,不用著急,龍鱗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青年軍人表情有些尷尬地說道:“龍鱗的實力我當然放心,隻是這洛翔是近年來第一個為他出動龍兵的人,對於這樣的人才難免有些期待。”
“是啊!”江景升有些感慨地說:“這個洛翔的能力確實不俗,據報,他在與龍鱗正麵交戰中整整逃了兩次,雖說是有意激發他的潛力,但國安部卻絕對沒有一個人做的到。”
“希望他不要令我們失望,不過我還是要多謝江部長,龍怒現在極缺新血。”成少將那張剛毅的大臉上堆上笑容親熱對江景升說道。
江景升遲遲疑了一下說:“隻是他失蹤的這段時間具體做了些什麼?我們還不能十分確定,畢竟一個普通人四年的時間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而隻是憑自己的鍛煉,卻可以和龍鱗對決,這點讓人難以致信。”
成少將搖手打斷了江景升的話,不屑地說道:“這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
始終靠在一旁沙發上閉目養神的白發老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光芒流動,如一汪蒼古的深潭深幽而秘不可測。
談話中的倆人都停了說話望向他,卻隻見那人的眼睛看向窗外。
這時,那成少將也似乎有所感,站起身來,繞過身前的茶幾,走向辦公室的大窗。外麵漆黑如墨,時而有微風吹進開了一扇玻璃的窗戶,帶動簾子一陣起伏,絲絲冰冷的寒意也卷了進來。
輕微的轟轟聲從夜空中傳來,一點白光出現在天幕的深處,成少將臉上浮現淡淡的微笑,轉頭對著倆人說道:“來了!”
江景升嗬嗬笑著站起身來:“來得還是蠻快的嘛!我們下去看看?”說完用征詢的目光看著成少將。
成少將作出思索狀,隨後點點頭:“也好!”又對那白發老頭詢問道:“霍老,你以為如何?”語氣甚是恭敬。
一道蒼老而又顯得陰柔的聲音從白發老頭的口中傳出:“去一下也好,龍鱗那小子,我也好久沒見他了。”
當直升機轟轟的機漿卷起巨大的風浪來到大院上空時,三人已站在大院中間,三人的後麵還跟幾名全副武裝的威猛戰士。
直升機剛停穩下來,機艙門就被推開,一身中山裝的龍鱗手中提著洛翔躍了下來。
稍低著腰來到有些錯愕表情的三人麵前,將洛翔砰地一聲丟到了地上,立正行了個軍禮,後又對著白發老頭微微欠身,恭聲叫道:“霍老!”
白發老頭點了點頭,磐石般的臉上起了些許變化,有如春風吹過冰冷寧寂的湖麵扯起陣陣漣漪,冰冷的眼中也有了些許溫度,陰柔的聲音再次響起:“幾年不見,你又進步了不少,龍卷勁也到了第二層了吧!”
龍鱗更顯恭敬地答道:“小子愚鈍,有負霍老所望。”
白發老頭淡淡說道:“以你現在的年紀有如此成就已是非常不易,你也不用自責。”
江景升的聲音從側傳了過來:“你倆也別忙著敘舊了,龍少校不妨先和我們說說這洛翔的事吧!成少將都待不及了。嗬嗬!”
“是江部長等不及了吧!龍少校這次辛苦了!”看到龍鱗望過來,成少將笑著說道,看了一眼身上狼狽不堪,嘴角依舊有一條血跡的洛翔,皺著眉頭對龍鱗道:“不過,龍少校,這洛翔這副模樣是為何?”
龍鱗的眼神也望向地上的洛翔:“這人非常難纏,兩次從我手中逃脫都憑的是真體事,我用盡全力也無法做到毫發不傷地擒住他,還好最後還是控製住了力道沒有擊斃他,隻是卻把他重傷了。你們要趕快為他進行治療。”說完又抬起頭看向白發老頭:“霍老,他生生受了我十八擊的龍卷勁後還能和我對決,我最後趁他體內的龍卷勁發作,重擊在他的天容穴才使他暈過去。”
白發老頭臉上動容,深幽的眼中盡是驚訝。旁人不知道龍卷勁的威力,均是一臉驚疑。但作為龍卷勁這門古老功法的繼承人自然知道十八擊的龍卷勁意味著什麼!龍卷勁是老頭的家傳絕學,共分八層,傳說最後一層練至極境可白日飛升,得道於天,可是自從這門絕世功法由家族得到後,最高也隻是練到第六層,老頭自己才練成龍卷勁的第五層。而功法已到了第二層的龍鱗這十八擊的力量可想而知了,說是碎金裂石也一點不誇張。而這洛翔卻承受十八擊後,不但沒有一命嗚呼,且還能與人拚鬥,那他身體的強悍也就非同尋常了。想到這白發老頭不由對洛翔產生了一絲興趣。
雖說這洛翔身體素質很好,但畢竟龍卷勁還在他的體內,加上最後一擊等於是十九道龍卷勁在他身體裏肆虐,特別是從天容穴進入的那一道!如果救治晚了,可能就此一命歸西或者是終身殘廢。
對於這樣的結果,這裏的幾人都是不想看到,否則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龍鱗任務已達,也不多作停留,雖然他很想在白發老頭那裏能再多掏點東西,可是現在大家是隸屬兩個不同的部門,有些時候卻是不能多有接觸,便告辭而去。
幾人也不作挽留,隻是再一次表示感謝。
在三人的注視中,直升機又騰空沒入黑暗中。
白發老頭來到洛翔的身邊彎腰將他提起轉身而去,步履輕盈,手中有如無物。
江景升一臉驚訝地望著白發老頭大步而去的矯健背影,這老頭據說已有八十多歲,聽說他是個厲害人物,卻想不到如此年紀還有如此神力。
成少將一臉微笑地看著江景升:“霍老是個傳奇人物,他的一生神秘且可歌可泣呀,江部長再到我辦室去坐坐如何。”
這白發老頭確實是個傳奇人物。大號霍良淳,字暗葉,他是來自一個遠古的家族,這個家族在漢古代是一個傳承千年的刺客世家,其頂峰時期曾把執過整個漢國。但終究是拗不過大自然的規律,隨著年代的推進,霍氏家族慢慢地沒落,到了民國時期已隻是剩下廖廖數人,霍良淳是其中最出類拔萃的人物。
那時正值日軍侵漢,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年少的霍良淳為民請命,率整個家族奮戰黑山白水之間,千裏奔龔,神出鬼沒,殺的鬼子哭爹喊娘。鬼子投降後,國共內戰全麵爆發,霍良淳受命於我黨,為我黨抵禦國民黨軍統、中統特工的刺殺。建國後對於反特工作也立下汗馬功勞。隻是霍良淳的整個家族也隻是剩下他一人了。
一九五二年中央政務局成立保衛組織,專職對高層領導進行保護工作,同時也是肅清異己的工具,建立秘密編製,代號龍兵。霍良淳就被任命為龍兵的五大客教之一,授上將軍銜,地位超然。
政策改革後,龍兵的任務範圍也相應地得到了擴張,覆蓋麵變大,各項工作的開展也就出現了難度。
針對此,十年前,中央政務局又增設一秘密部門,專施刺殺任務,定名龍怒。霍良淳自然就被派來組織龍怒的各項工作,也算是人盡其用。
而這座大院就是龍怒地麵掩飾工程,也可以說是龍怒基地的門衛,大院不太大,但也不少,占地近百畝,駐紮了一個特種師,並從中央警備區調來了一名軍部龍魂特戰隊出身的少將來自擔任師職首長,平時對外就打著特種師的幌子。龍怒就藏在它的下麵,而特種師隻有個別人知道下麵有一個擁有數倍於地麵建築麵積的秘密基地。
十年來龍怒暗中解決過許多不為外人道的難題,使中央政策這幾年來推行異常順利,隻是龍怒畢竟是一個見不光的組織,要求極其嚴格,且還是一個高危組織,再訓練不易,所以一直以來成員都不多,到今天也是剩下十七名,現在國家已經大開開際市場,事情就更多了,而去年龍怒的十七號也在南非執行任務時殞命。因此,對於如此一個寵大的組織來說,成員的需求也就迫在眉睫。
洛翔就是在這樣的大勢之下被高層注意,成為了龍怒的一員。
呼嘯的龍卷風充斥整個天地,四江一片黑暗,強勁的風力撕扯著身上的每一塊肌肉,巨大的痛苦衝擊著洛翔的每一根神經,意識沉沉浮浮,他覺得自已隨時都有可能被風勁吹散在黑暗中。在黑暗中他迷失了,他沒有了方向,不知這是哪裏?可是他還能感受到在某處有一股溫熱在與龍卷風掙鬥,雖然被擠壓的抬不頭,但仍然玩強地寸寸逼進。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四麵八方地傳來一股龐大而冰涼的氣勁,四處肆虐的龍卷風被慢慢壓縮,分散,崩潰,最後消失。那股溫熱掙脫了龍卷風的桎梏,變得越發活躍、靈敏起來,竟然四處追逐吞噬四散的龍卷風。很充斥天地的龍卷風就在兩股力量攻擊下消失殆盡,那股溫熱也變的更加強壯了,更是隱隱中透出絲絲悍烈。那外來的龐大力量也溫順起來,緩緩地流暢過經脈血絡。洛翔的意識清醒過來,身體的感覺一絲絲地傳來。
一雙手掌輕輕拍打著全身各處,每到一處均帶起一股冰涼,令那裏絞痛的肌肉清涼舒暢,這種舒服的感覺讓筋疲力盡的洛翔一陣沉醉,全身的僵硬的肌肉慢慢放鬆,緩緩睡去。
“咦!”洛翔在沉睡之前聽到了一聲驚詫的聲音,但終究是抵擋不住強烈的倦意,深深地沉睡過去。
當洛翔再此醒來的時候,隻覺全身清爽,精力更甚從前。默察一遍全身,沒有發現異常,手腳也都沒有被束縛,正要睜開眼睛,心中警兆一生,不對,在身體的右側還有一個似有似無的呼吸聲。雖然輕微得低過冬眠生物的呼吸,但洛翔還是肯定那是一個人的呼吸聲。
“你醒了。”聲音從右側傳來,聲音陰冷蒼老,猶如一陣冰風從身側卷過,自是透出一股滲人的壓力。
洛翔慢慢的睜開雙眼,入目是一片黑暗,漆黑如墨。
“你是誰?這是哪裏?你把我抓來幹什麼?”洛翔冷冷地問道。以他野獸一樣的敏銳感覺,那人給他的感覺非常危險,而且是死亡的威脅,這令他全身的汗成都豎立起來。
“你叫洛翔,現年二十九歲,安北省福州人。民政局職員,家有母親、妻兒。”那聲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如數家珍般說出他的身份資料。
“你是誰?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洛翔大聲打斷了對方的話,自己的身家資料由那陰森森的聲間音說出來,洛翔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懼。
“我是誰你先不要管,你要記住的是幾個月前濱州市的凶殺案你是重要嫌疑犯,而且被你殺了的人是濱州市常務副市長張懷。”聲音仍然是保持那股淡淡的陰冷,沒有一絲波動。
洛翔心中一驚,腦中已有混亂之象,難怪政府反應如此之快,原來那胖子是條大魚,這下死定了,雖說心中早有準備,可還是始終抱有一絲僥幸,如今由對方口中說出,心中自是一片苦澀。但是他們花那麼多的心血把自己抓到這裏來是想幹什麼?而且明顯出動了國家隱秘力量,當然這要那蒙麵人也是國家的人,種種跡象又表明了這些國家的人另有所圖。如果想殺自己或者是給自己定罪,應該是交給警察,而不是擱在這裏扯蛋。那自己又有什麼值得他們看重的呢?洛翔念頭急轉。
“你殺了國家幹部,已經是死罪,不管對方如何十惡不赦也不是你說殺就殺。”那聲音繼續說道,語氣緩緩而出似要給洛翔無窮的壓力。
對方這是威脅自己,難道不是國家的人,那是什麼人?是什麼組織擁有如此勢力。“你們想要我幹什麼?”反正已被抓,即來之則安之。洛翔平息了一下心中燥悶和緊張,平靜地說道。
“你現在唯一的選擇是加入我們,成為這裏的一員。”聲音對洛翔能如此快的冷靜下來似乎有了讚賞之意。
“這就是你們不殺我的原因,那麼你們是什麼人?”看來對方是看重了自己這身苦練出來格鬥技巧,洛翔冷笑道。
“我們是國家的一個秘密安保組織,代號龍怒。我們的任務是暗中消除一切危害國家利益的任何因素。你是我國公民,而且是一個有著特殊能力的公民,精忠報國是一個公民最大的光榮。我們不想因為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而失去一個對祖國能做大貢獻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對方的聲音不溫不火,聽到洛翔的耳中卻似睛天霹靂。自己的國家有個這樣的組織,他可是聞所未聞。現在對方找到自己,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對方能將這些告訴自己,那就是擺明了不會讓自己有第二個選擇。加入組織自己的血仇呢?自己的家人呢?洛翔的心中一下子亂了起來。
眼睛已經漸漸地適應了黑暗,幾年野獸般的生活所得到的能力顯示出來,再經過那股熱流的增幅,洛翔已可看清黑暗中的事物。雖然仍沒有白天般地那麼清楚,但是已比以前要好了很多,這對洛翔現在看清目前所處的地方已經足夠了。
這是一個二十來平米的房間,房中擺設非常簡單,隻有洛翔現在躺著的一張床而已。在門口位置站著一個人,隱約之間看不清麵容,隻可模糊地看到他那中等的個頭。門關得死死的,沒有一絲光透入,這對洛翔的視力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我已經沒有選擇,但我想知道抓我來的那人也是龍怒的人嗎?國家有這種神奇的人物哪還來這麼多的罪犯。”洛翔說到後來語氣之中已帶著一絲不滿和氣憤。
“他不是我們的人,卻也是國家的人,隻是隸屬另一個組織而已,慢慢地你就會知道了,在以後的日子裏你們也許有合作的機會。”那人覺察到了洛翔語中的不滿,頓了頓道:“你的情況我們也已了解,但你要知道我們也是人,不是萬能的神,我們站在的角度是為了整個國家和民族的利益。並不是任何事情都要我們去做,一個國家的運轉都是來自各個部門的協同合作,而不是某一個部門獨自能完成的。所以從現在開始你要記住,你隻需完成國家交於你的任務,其它的你不能管、也不要管,我們不是警察。明白一點說,我們隻是一群生活在暗中的國家刺客,我們要做的是完成國家一切需要在暗中執行的任何任務,現實社會中的一切都與我們無關,否則你就會失去保護的外衣而由此可能丟掉性命。這是組織的章程,也是整個世界另一麵的潛規則。”那人的聲音越發冰冷,言語之間已都是警告的語氣。
那人的話又如一顆炸彈般地投入已是波浪連連的心湖中,攪得洛翔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什麼安保組織根本就是殺手組織,雖然是國家的但還不是一樣見不得人,一樣的是殺人。自己竟然會成為一名殺手,這是洛翔以前從來無法想象的電影情節。而現在自己知道了這麼多,已經是沒有了退路,從那人的口氣中可知他們絕不會讓知道這種絕密的局外人活在世上。
洛翔以前的性格是一個本分而又有點心慈的人,本分的甚至有點懦弱。少年的時候也有過鯤鵬大誌,少年意氣。而結婚後,他知道了生活的艱苦,了解現實的殘酷,他的願望也就變成了和家安樂。可是一切都被打破了,夢也碎了。對命運的不服,對罪犯的仇恨讓他挺過了四年的非人生活。而那股蓄勢已久的仇恨在仇人不知所蹤後發泄到了好色的張懷身上。殺人!對於以前老實本分的洛翔來說是不可想象的。可是自己不但殺人了,現在還將成為了一個有組織的殺手而繼續殺人,麵對的將是與以前完全不一樣的生活,到現在洛翔才發現自己的腳步已越走越遠,遠到永遠也無法回去了。
這段時間所遇到的一切超過了以前二十幾年的遭遇,如果不是洛翔如今的心性已非以前可比,他可能已經傻了吧。經過幾年的殘酷生存淬練,洛翔已經擁有了一個堅韌而冷靜的心,他也更懂得了怎樣在複雜的環境中求得生存。
“看來我對這個世界了解的還真是太少。”洛翔悠悠說道。
洛翔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似乎讓那人一愣,不過隨即就開口說道:“你能這麼快明白過來,果然是個可堪造就的人才。”
“如果你沒什麼問題了,你就先在此體息,稍後會有人來對你進行安排,希望你能盡快地得到組織的審核,國家現在緊缺這方麵的人員,國家需要你!”那人見洛翔沒有再吭聲,就轉身開門行了出去。
人影浮動驚醒了沉思中的洛翔,這裏的東西不知是什麼建造而成的,那門開起來竟然沒有一點聲音,人影進來無聲無息,形同幽靈。剛才那人出去是這樣,現在這人進來也是這樣,洛翔絕不相信這裏的每個人都能做到讓自己無法聽到腳步聲的地步。如果不是洛翔擁有了一點夜視的能力,如果不是他垂下的眼角捕捉到了那浮動的影子,那麼陷入沉思的洛翔是不會知道又有人進來了。
對方似乎也能暗中視物的能力,見洛翔低著頭沒有動,以為洛翔沒有覺察到他的到來,這也是他對自己能力的自信。
“咳!”輕咳一聲以示自己的到來,但洛翔依然一動不動。“歡迎你的加入,我是龍怒的九號,現在我將帶你了解基地的一些基本事項,希望以後的工作中我們能共同為祖國而努力。”柔和的女聲傳來,帶著一點驚疑,洛翔的冷靜讓她也有點吃驚。
“是嗎?該怎麼樣你說吧。”洛翔淡淡說道。
“你現在已隸屬龍怒,相關的組織章程我稍後會給你,你要緊記在心,不可遺忘,也不可觸犯。為了保密我們都隻有編號而沒有名字,你的終身編號是十七。這裏是你的宿舍,組織的每次集訓你都必須住在這裏。現在就是你的第一次集訓,組織會對你進行係統性的專業訓練,而教練就是我們龍怒的組長霍老。”柔和的聲音已恢複平靜。
“誰是霍老?”洛翔打斷的女人的話語,心中強烈的好奇yu望讓他不由開口問道。
“霍老是一個傳奇,是我們國家的開國功臣,是我們這一行的顛峰人物,同樣也是救你的人。”柔和的聲音充滿了崇拜。
“救我的人?”洛翔話中帶著著疑惑。
“你中了龍鱗的龍卷勁,沒有霍老的出手,以你的能力也至少會殘廢。龍卷勁是霍老的家傳氣功,龍怒也隻有兩三個人學會了。”
“那龍鱗是什麼人?他不是龍怒的人為什麼會龍卷勁。”洛翔急聲問道,看來他對這個能夠完全壓製他的人耿耿於懷。
“龍鱗是什麼人你以後會知道,霍老以前是他的教練,但現在卻是我們的教練。”女人的聲音中帶著一點自豪,似乎能得到那霍老的教導是莫大的光榮。
“好了,你現在的第一課就是以自己的能力去熟悉這座基地,當然並不是讓你一下就完全撐握這座采用了現代科技和古代秘術建造而成的地下堡壘。但至少你要找到吃的,否則你隻有挨餓。我們不同情弱者,也不需要弱者。”柔和的聲音說出殘酷的話語讓人不寒而栗。
二0一一年十二月十四日,西域克加拉州發生爆動事件,暴徒們呼喊著分裂國家的口號,大肆進行打砸搶燒活動,對中小學校、醫院、銀行、電力和通訊設施、新聞單位實施打砸搶燒,焚燒過往車輛,追打過路群眾,衝擊商場、電信營業網點和政府機關,給當地人民群眾生命財產造成重大損失,使當地的社會秩序受到了嚴重破壞。而且事態訊速蔓延,很快江邊的省市也都出現了相似的爆亂事件,國內一下搖傳四起。
國家各部門訊速作出反應,調動了各方麵的力量,對事件進行了相關處理措施。國家新聞部發言人也表示對煸動、策劃破壞社會穩定、製造分裂圖謀的分裂分子進行嚴厲的譴責。陳述他們是不得人心的,是注定要失敗的。全國人民相信隻有在中央的領導下,才能確保社會穩定,維護法律秩序。西域人民反對分裂,維護祖國統一的決心也是堅定不移的。
中央某些緊要部門也訊速行動起來,針對此次事件展開了相應的調查。國外各種組織也蠢蠢欲動,國際形勢一下子緊張起來,風雲欲變。
洛翔在龍怒基地已經有十個月了,在這裏他接受了各種關於刺客的相關專業知識,這門血腥冷酷的職業在霍老頭的口中講出如一門美麗的藝術,隻是它是一門隱藏在黑暗中的藝術。洛翔從這裏也知道了原來殺人也有這麼多的門道,有這麼多的技巧。
在龍怒所學的一切,不管是華麗的化妝技巧,還是繁瑣的偵察手段,它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以最少的代價給予目標致命的必殺一擊。
力量的使用,格鬥技巧的提升,各種器械的使用,特工類知識的撐握,洛翔如一塊龐大的海棉不停地吸收複雜而繁多的來自古代與現代相結合的刺客技巧。
十個月的集訓已讓洛翔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再也不是那個個憑著本能去實展力量的人了。各種係統的專業知識的灌輸讓洛翔力量的運用更加強大、動作更加詭異,而那股莫名曖流的日益提升他的思維能力,使得洛翔麵對如此繁雜的知識的吸收也變得輕而易舉。
洛翔每天可以非常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能力的提升,如果再次麵對龍鱗洛翔也有信心可以於他一決勝負,因為龍鱗會的龍卷勁現在也在他身體內歡淌流轉,甚至比龍鱗的更加詭異、更加爆虐。
三個月前,霍老頭問他:“十七,你覺得龍鱗的氣勁如何。”
“厲害!我從來沒有想過氣功這東西真的存在,那氣流可以讓人瞬間失去行動能力,並還可持續攻擊受擊人的經脈,致人傷殘。”洛翔對龍鱗的螺旋勁仍然心有餘悸。
霍老頭想了想似是下定了決心:“你也可以學,至於能學到什麼程度那就看你自己了。”
洛翔驚訝地望著對麵的白發老頭:“不是說那些什麼氣功都是要從小學起嗎?我現在這年紀?”
霍老頭點點頭:“理論是如此,但你的情況可能有點不同。問你一句話,你可要從實說來。”見洛翔點頭又說:“你以前是否吃過什麼奇異的東西。”
霍老頭的話讓洛翔莫名其妙:“什麼奇異的東西?”
霍老頭說道:“比如說丹丸之類的東西。”
這老頭想什麼呢?洛翔冷冷道:“沒有。”
洛翔以前就是個言少內向的人,經曆了巨變後到今天,洛翔不但話越少了,性格也變冷了許多。幸好霍老頭也是這種人,甚至可以說比洛翔更冷、更加陰沉,因此對洛翔的冷淡並不以怪。
霍老頭冰冷的像沒有一絲生機的眸子盯著洛翔的眼睛說道:“你可知道你身體內有一股奇怪的氣勁。”
洛翔對上那雙眼睛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從那次摔下崖後就莫名其妙地有了。”洛翔對身體中突然出現的曖流也很想知道原由。
霍老頭似是遇到了難題,眉角輕輕扯動了一下:“從這幾個月的觀察你並沒有學過什麼氣功功法或者什麼古武技擊,如果你也沒有吃過什麼洗經伐髓之類的藥物。不過我想來你也不可能吃到這類神奇的藥品,因為它們的配方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失傳了,我都沒有見過。所以隻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你是先天陽體,這種體質我也是從家族遺留的古籍中得知。先天陽體,萬中難尋其一,是學武求道的絕世之體。隻是這種體質也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如果沒有在年少時用外力進行疏導,那股先天陽勁潛伏在身體內得不到發泄,待到三十一過,氣勁爆發,擁有此體質的人便絕對一命嗚呼。”
洛翔心中大驚,麵容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霍老頭見洛翔臉現驚容,又說道:“但你的情況卻有些奇怪,因為你的那股陽勁顯然早就被激發了,也許是受到你摔崖時那龐大的壓力所致。而且你體內的陽勁似乎已有了一點自動護體的功能,這也是你能抗住龍鱗龍卷勁功擊的主要原因。所以你可能不會有三十的那一關。”停了停霍老頭又說道:“再說我們也不想你這麼早就死去,因此我決定傳你龍卷勁,以龍卷功法疏導你的那股陽勁。”
對於生命的倦戀,經曆過了如此多的洛翔比任何人都要來的強烈,隻要有一線生機,他都會全力地去抗爭。
因此霍老頭的看家本領洛翔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已熟記於心,並能有模有樣地使出微微的氣流。這讓霍老頭那張冰塊般的大臉紋路陣陣,驚詫不已。
學得龍卷勁後更是讓洛翔如虎添翼,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把出鞘的寶劍,風厲而冰冷。
那股曖流由本能的亂竄而走向了正軌,洛翔也終於有了撐控曖流的感覺。曖流經過龍卷功法的淬練也變得更加粗壯和爆烈了,三個月提升的強度超過了以前的一年時間。此時的曖流也就不再是不受控製的曖流了,它已經成為了洛翔體中獨特的龍卷氣勁了。隻是它比原來的龍卷勁多了一項吞噬的功能,洛翔也是在與霍老頭對鬥中發現的,這讓他驚喜不已,因為他知道以後任何氣功攻擊自己不但傷不了自己,還能加強自己的氣勁。這自然是霍老頭無法知道的,洛翔也不會蠢到什麼都告訴霍老頭。
生活在基地的洛翔可以說是與世隔絕,外麵的社會發生了些什麼事他無從知道,這裏也沒有過多的人可以交流。他在基地住了十個多月,龍怒的其他成員他一個也沒有見到。隻有九號時不時地與霍老頭一起來他麵前晃蕩一下,從她口中洛翔也知道了龍怒的其他成員一般都隱藏在現代都市中,讓人無從尋覓,隻有組織通過特殊專門的通訊設備才能聯係到。
雖然不知道外麵的情況,但洛翔還是隱隱可以感覺到外麵出事了,而且可能是大事。雖然霍老頭依然是一張冰冷的沒有一絲波動的酷臉,但是九號已經幾天沒有見到蹤影了。
早晨,中央某地,江景升恭敬地站在一名高強的老者身邊。
高強的老者站在碩大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碧波生煙的湖泊出神,上位者的氣勢發出龐大的威壓,讓江景升戰栗不禁。
無聲的寧靜,就在江景升快要受不住坐倒的時候。
洪亮的聲音終於傳來:“結果如何?”
江景升擦拭了一下額前的汗珠,恭聲答道:“此次事件是由東覺集團策劃而成的,目前東覺已和集團主要分子流竄去了國外,龍怒已經有人追去。東覺集團的基地也已找到,是塔克裏沙漠東麵的一個小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