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大革命”期間流傳的《毛主席回憶錄》、《毛主席自傳》等的淵源。

“文化大革命”期間,全國各地廣泛流傳著紅衛兵組織大量翻印的《毛主席自傳》或《我的回憶》、《毛主席的回憶》、《毛主席回憶錄》、《毛主席傳略》等出版物。這些版本有16開、32開,有油印本、鉛印本。封麵一般都印有毛澤東頭戴紅帽徽,身著紅領章軍裝的木刻側麵半身像,或燙金放光芒的毛澤東像。扉頁普遍印有1960年10月22日,中共中央軍委擴大會議《關於加強軍隊政治思想工作的決議》中,關於對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的評價,有的還印有毛主席語錄。在那個時代,這些印刷較為粗糙,校對不很仔細,流傳廣泛的《毛主席自傳》、《毛主席的回憶》等,既深入宣傳了毛澤東,使毛澤東的傳奇人生走進千家萬戶,又進一步增強了人們對毛澤東的個人崇拜。今天這些留有狂熱年代印記的書,已經成為眾多藏者爭相收藏之物。

經對“文化大革命”期間,北京、上海、武漢、吉林、陝西、成都等地紅衛兵組織印發的《毛主席自傳》、《毛主席回憶錄》、《毛主席傳略》等的比對和研究考證,這些出版物最早於1966年10月前後,先由北京大專院校紅衛兵組織依照建國前的《毛澤東自傳》易名翻印,然後經過當時興起的紅衛兵大串聯,將易名的《毛主席自傳》和《毛主席回憶錄》、《毛主席傳略》等流傳到各地,各地紅衛兵組織又紛紛加以翻印。因此就出現了不同開本、不同封麵、不同紙張、不同印刷的多種版本。但萬變不離其宗,這麼多不同的出版物,歸結起來,實際源於建國前出版的兩種《毛澤東自傳》版本。

一是“文化大革命”期間各地翻印流傳的《毛主席回憶錄》、《毛主席的回憶》、《毛主席傳略》等是根據1946年1月上海梅林書店出版的斯諾著、方霖譯的《毛澤東自傳》翻印的。該版本正文前有“1946年1月,協商會議揭幕後於陪都”的《代序》。《代序》中,前兩個自然段,選自斯諾原文,而後麵則是方霖“譯者略告一二:本傳係由毛氏在陝北窯洞內口述,史諾依據他所說的用英文記錄下來,以後,又把這筆記托吳平先生(筆者注:吳平即吳黎平)重述為中文請毛氏加以修正。因此,史諾很自信這部稿子‘並無失真之處’。國內外許多人想知道毛氏個人曆史,而不可得。史諾此書,實在可補文界出版界的這一個缺點。毛氏對史諾說過:‘隻把關於我的生活的一個大略告訴你,你以為怎樣?’史諾回答道:‘我正需要你這樣!’於是乎,本書在雙方同意之中誕生。”該版本《毛澤東自傳》正文內容共分六章:少年時代;長沙時代;革命的前奏;國民革命時代;新政權運動;紅軍的成長。而北京石油學院“勝利烈火”戰鬥隊1966年翻印時將書名改為《毛主席的回憶》,封麵上印有“愛德迦?史諾著、方霖譯”字樣,另外正文前的《代序》,以及正文的六章內容都與上海梅林書店本相同。而“文化大革命”期間,北京、吉林、河南、湖北等地印發的《毛主席回憶錄》、《毛主席的回憶》、《毛主席傳略》的內容又與北京石油學院印本相同。

二是“文化大革命”期間各地翻印流傳的《毛澤東自傳》、《毛主席自傳》等,是根據1948年冀中書店出版的斯諾著、汪衡譯的《毛澤東自傳》版本翻印的。翻印時把書名改為《毛主席自傳》,同時刪去冀中版中的《中國共產黨年表》。1966年11月北京政法學院革命造反紅衛兵總部翻印的《毛主席自傳》,扉頁印有“愛德迦?史諾筆錄、汪衡譯”字樣。正文內容四章:第一章一顆紅星的幼年;第二章在動亂中成長起來;第三章揭開紅史的第一頁;第四章英勇忠誠和超人的忍耐力。文尾括號注“冀中書店”。經筆者與冀中書店本比對,章節和內容一致。但“文化大革命”中所翻印的《毛主席自傳》正文前多了一篇冀中書店版中沒有的“1946年1月,協商會議揭幕後,於陪都”的《代序》。這是當時北京政法學院紅衛兵組織為了以此《代序》中譯者的說明,來證明自己所翻印的《毛主席自傳》的真實性,故把別的紅衛兵組織依據1946年上海梅林書店《毛澤東自傳》翻印的《毛主席的回憶》中的《代序》,移花接木加到所翻印的《毛主席自傳》正文前。這一印本在“文化大革命”期間,也曾被各地群眾組織陸續翻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