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遇險(1 / 3)

半夜時分,豈可哈馬洛有意增加了巡查的人手,而他也幾乎是備戰狀態,一直守在王子的床邊。

這時的夜晚相當寧靜,隻有微小的夜風吹過那田裏的稻草發出細微的聲響,還有那古老的磨房老舊的水車在吱吱地轉動著。

這時,在磨房附近巡視的騎士阿布朗對身邊的夥計說道:“夥計,我得先解個手!”

他的搭檔揮揮手說道:“上一邊去!”

阿布朗急忙跑到磨房的後麵的一個角落裏,開始解下身的護甲。

而他的搭檔就在磨房前麵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將劍卸下拔出,然後對著月亮仔細的看著自己的劍!

“老說我的劍是彎的!我怎麼都看不出來!”他自言自語地瞧著自己的劍。

可是過了好久,他也沒見阿布朗出來,於是他叫道:“阿布朗,你好了沒?到底要多久啊?”

可是沒有回應,他有點納悶,於是站起來又叫道:“我說,阿布朗,你到底好了沒有!回個話啊!”

他仔細地側耳聽了聽,沒有響聲,於是憑借這麼多年來的戰鬥經驗,他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於是他提著劍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幽黑的角落裏走去。

他神經繃得緊緊的,非常小心地觀察著四周的一切動靜。

最後他終於在草堆裏見到了他的搭檔,但是阿布朗卻已經死了!

“阿布朗……”他輕聲地叫喚著,月光下他隻看見那一堆還反著點光的盔甲。他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門口,他真不希望那是他的搭檔,剛才還好好地活著。

他輕輕地走過去,由於光線的緣故,他不是看得很清楚那究竟是不是他的搭檔,但事實上他的心理也有這種準備,這個村莊不可能還有另一批的騎士。他接近那屍體,然後蹲了下來,緩緩地伸出手去。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有人出現在他的背後,那種毫不回避的氣息是任何有經曆過戰鬥的騎士所都能感覺得出來的。他握緊劍急忙轉身。

但恰恰是這一轉身,使自己的脖子送到了對方的劍刃上。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喊叫,就已經氣絕身亡了。

接下來是另外的兩名騎士,他們並肩走在一起。這時,其中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腳布慢了下來,可是就在兩人的距離才剛拉開一小步的瞬間,一個黑影閃過。

等前麵那個騎士感覺背後有東西閃過而急轉過頭的時候,他的搭檔的身體正朝後倒下去,而他正想呼叫的時候,那個黑影再一次閃過。不過那個騎士立即用劍擋住了進攻,不過等他去看那黑影的時候,對方已經有消失在黑夜裏了。

他警覺地四處張望著,同時左手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了一個小竹哨放在嘴裏,然後用力地吹響。

在這樣寧靜的夜晚,這樣尖銳的聲音就像是一把刀刃劃過一張紙。

豈可哈馬洛在屋子裏聽到後立即清醒過來,他下意識地抓住劍四周環視著。

這時,納達爾則帶著幾名騎士朝聲音的來源方向追過去。等他們到達的時候,看見的隻是兩名騎士的屍體被橫在路中間。

他們都紛紛地拔出了劍,背靠背各自盯著各自的前麵的範圍,然後緩慢地朝那兩具屍體走去。

納達爾蹲下來仔細檢查他們的傷口,驚訝地發現他們竟然都是死於喉嚨的一劍。

看來對方是個暗殺高手,而且出手又快又準確!

納達爾稍做分析後,決定先將這兩人帶回去,而且通知下去所有的騎士在村長家裏集合。

豈可哈馬洛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兩具騎士的屍體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王子和夢還有安也在場,而且他們是被騎士們團團圍在中間的,這樣可以確保近距離傷害的可能性降到最小。而此時陸陸續續回來的騎士都聚集在了客廳裏,這時,他們才發現又少了兩個人。

納達爾心痛地看著自己的手下,同時更多是一層憂慮。他很明白現在躺在地上的騎士是怎麼的水準,如果連他們都這樣被對方輕易地解決掉的話,那麼這裏又有幾個騎士能真正地對付即將到來的偷襲呢。

“他們都是優秀的騎士……”納達爾沉重地說了一句,之後便不做聲了。

這件事像一快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房間裏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悲痛與想法中。

最後,豈可哈馬洛說道:“既然大家出來就應該都有死的覺悟吧!”同時,他看了看在場的各位。

騎士們都堅定地點點頭!

豈可哈馬洛很欣慰地看著他們,然後說道:“既然這樣,就放下所有的包袱吧!因為接下來的戰鬥就是生與死的較量,所以不抱著必死的決心是無法在這站下去的!”

騎士們也都很沉重地看著他,但是沒有說棄權逃跑的話。

“對方很明顯地是各個擊破的方式,我們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這,我想看看擅長各個擊破的殺手怎麼從我們中間完成他的任務!”豈可哈馬洛很自信地說道。

這樣一說,騎士們都有了信心,但是就隱藏在屋子外麵的血浸卻在聽到這些話嘴角微微地提了一下。

既然他是整個大陸上的頭號殺手,就不可能被這樣的情況所困住。

他輕輕地靠近門邊,然後伸出手在門上輕輕地敲了兩下。

這時,在裏麵的騎士門都警覺了起來,離門最近的騎士都已經拔出了劍做了衝殺的準備。

“是誰?”騎士警覺地問道。

這時,門外響起村長蒼老的聲音:“殿下……是我!”

聽出了村長聲音的騎士請示性地看了看納達爾和豈可哈馬洛。而後者則點點頭,示意開門。

騎士在得到同意後打開了房屋的門,這時他們看見就村長一個人站在門外,村長擔心地問:“殿下,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有需要小民幫忙的嗎?”

王子正準備站起來,回答村長的問題,這時站在他背後的豈可哈馬洛卻按住了他對村長說道:“沒什麼?有我們已經足夠了!村長閣下,還是先請回吧!”

村長顯得有點局促不安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地站在門口,這時,一個騎士走了出來對他說道:“村長閣下,請回吧!”

可是就這時,村長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外麵。而且表情顯得很奇怪,騎士紮魯克不禁覺得奇怪,於是他走到門口,用手輕輕地扶住村長,但是村長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騎士紮魯克回過頭對納達爾說道:“他已經死了!”

納達爾一聽都不由地走過來,想親自證實一下,等到他走近一看的時候,事實已經很明顯了。地上的一灘血跡已經可以證明一切。匕首是從村長的身後插進頸部的,非常致命的一擊。而且對方的力道很軌跡都掌握得很好。

難道他是想證明也可以在遠距離殺死目標嗎?

如果是這樣,那他為什麼不直接找個有利的位置暗殺王子呢?

血浸此時卻仍躲藏於納達爾前麵不遠的陰影裏,他之所以叫血浸,就是因為他就像影子一樣神出鬼沒,沒有人可以發現他的存在。

因此他想殺的人也都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但是傳說中的血浸已經於幾年前就病逝了!

這個先不去管他怎麼回事,就目前的情況納達爾意識到他們的處境非常不的利。於是,他馬上退回屋子裏,對王子說道:“對方是暗殺高手!王子要多多小心!”

這時,夢擔心地問道:“那我們怎麼做?”

納達爾暫時也想不出有什麼好的辦法,於是他說道:“暫時也隻有等等看了!我們連對方的長相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他的技術到底有多深了!”

豈可哈馬洛這時也說道:“我也讚成!現在冒然地行動隻會徒增無謂的犧牲!但是對方,似乎在和我們玩一個遊戲!”

“遊戲?”他們都疑問道。

豈可哈馬洛沉重地點點頭,平靜地說道:“死亡遊戲!”

雖然有點意料之中,但是這可不是什麼好的消息,沒什麼值得興奮的。

豈可哈馬洛繼續說道:“將我們一個一個地殺死,把死亡的恐懼留給活下來的人!讓我們飽受精神與肉體的上折磨!如果不及時地抓出他或者解決他,我們的犧牲將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增加。”

納達爾同感地點點頭,“但是我們要怎麼引他現身呢?”

豈可哈馬洛皺著眉頭,一愁不展,說:“這個我也不知道!對方既然是高手,我想一般的誘敵計恐怕會被他識破!……”

這時,血浸覺得可笑,引他出來。

看來他們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於是他幹脆從陰影下麵爬了起來,就站在屋子的光線下,說道:“就憑你們嗎?”

豈可哈馬洛和納達爾非常驚訝地看著門外的那個黑影,或者那根本就不能稱之為人了吧,那隻是一個上半身人形的一團黑影。唯一能辨認的就是那黑影的頭上那雙閃紅光的眼睛。

既然對方就這樣現身了,那麼任何的計謀都可以暫時放在一邊了,戰鬥才是現在應該做的事。

他們都拔出了劍,團團地圍在王子的外圍。

這時,血浸伸出他長長手臂用尖手指指著王子的方向說道:“雖然我的目標是你,但是這樣就殺了你太無趣了!我要好好地陪你們玩玩!慢慢地體會恐懼吧!”

豈可哈馬洛和納達爾聽著他的話都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劍,這時,血浸又說道:“現在你們先顧著你們自己吧!我最後再來收拾那個目標!好好欣賞來自黑暗的死亡旋律吧!哈哈……”

一滴汗從納達爾的額頭滴了下來,在那一瞬間:“風劍——急速流!”他衝了出去。

但是,血浸卻隻是稍稍側了一下身體想就這樣躲開納達爾的攻擊。納達爾也暗暗高興,對方竟然隻是采用這麼微小的動作來躲避根本不可能會躲得過去。

但是,事實上,血浸並沒有打算躲開那一擊。對他而言,實體的攻擊對虛無的存在是沒有效果的,他之所以那樣做,隻是想擋住一些他衝過來的時候可能會看到的東西。

暗暗地奸笑著,血浸毫不動容地看著納達爾衝過來。

眼看納達爾的一擊就要刺中血浸,卻在這時,豈可哈馬洛以更快的速度衝到了他的身邊,一劍挑開了納達爾的進攻路線。

納達爾有點不明白地看著豈可哈馬洛,但是豈可哈馬洛卻相當沉重地盯著血浸。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已經死了五年了!”豈可哈馬洛是那樣平靜地說道,連他自己都覺得懷疑。

血浸有點驚訝地看著豈可哈馬洛,“你是什麼知道的?”

“因為你曾經是我的夢想!”豈可哈馬洛低著頭說道。

“哼,是嗎?真是意外啊!”血浸說道。

“在這裏還能看到閣下,確實令人意外!但我知道,即使閣下是死後重生也一定是按照生前的規矩辦事!是誰出錢請你來的!”豈可哈馬洛質問道。

血浸聽完後哈哈大笑道:“你也太單純了!”

豈可哈馬洛看著血浸。

血浸說道:“死對我來說是一次新的轉生。錢已經對我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麼繼續地存在下去!既然你那麼了解我,就應該知道我是不會出賣雇主的消息的!”

豈可哈馬洛此時也輕輕地一笑說道:“確實!”說著,他的手突然像閃電一般伸進血浸的身體裏。

他明顯感覺到了一個身體,於是豈可哈馬洛用裏一抓將那個人揪了出來。

仔細一看,竟然是村長的兒子!

血浸非常驚訝對看著豈可哈馬洛,“你是怎麼發現的?”

豈可哈馬洛將村長的兒子輕輕地放下,說道:“因為身為大陸第一刺客的你是不可能不知道風劍的特色和躲避方法。你之所以不躲,是因為你想借著你現在虛無的身體來蒙蔽我們的眼睛,讓我們陷入了愧疚的心理邊緣,最後你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我們一網打盡!”

“哈哈!看來我小看你了!”血浸哈哈地說道,“原來剛才跟我說那些廢話是有目的的!”

豈可哈馬洛卻很自如地說道:“真正的目的是想知道你的真身在哪裏!”說著他揮劍衝破那團陰影一直往前衝去。

“哼,即使你找到了我的真身,卻也未必能碰得到我!”血浸冷冷地說著從藏身的地方跳出。騎士們這才看清楚,他是一個極其纖瘦與高挑的人,臉上包裹著繃帶隻留了兩隻眼睛在外麵,在血浸的雙手上也綁著繃帶。繃帶纏繞著手臂的同時也幫他固定住了抓在雙手上細長的拳刃。

“即使是傳說中最可怕的人,也一定有他的弱點吧!”豈可哈馬洛平靜地說道。

血浸輕輕地笑道:“隻怕你沒機會找到我的弱點!”說著他就如疾風一般衝了過來。

豈可哈馬洛不愧是近衛騎士,他立即提劍相迎,“當當當!”一連幾聲響過。豈可哈馬洛就已經感到有點吃力了。

“拳刃就是像是我長出來的手,我可以隨意你揮動我的雙手發起任何形式的攻擊!而你卻隻憑借著一把又長又笨重的劍是無法和我的拳刃抗衡的!”血浸在一連串的攻擊之後說道,也許是因為豈可哈馬洛剛才的話的緣故吧,要不然他一次殺手是沒有對目標說這麼多廢話的。

豈可哈馬洛確實覺得自己就這樣與對方消耗下去的話,自己遲早會死在他的拳刃之下,但是怎麼能夠在短時間內提高自己的速度呢?

這時,夢卻出現在了門口,為豈可哈馬洛施加了加速術和其他的祈禱術。

豈可哈馬洛很感激地回頭看了夢了一眼,然後又揮劍衝上去。

血浸似乎看出豈可哈馬洛的身體輪廓有一層淡淡的光芒,他的眉頭皺了一下,說道:“又是該死的牧師的效果嗎?”

然後將雙手甩在身後也衝了過來,在適當的位置的時候他縱身躍起,在空中側翻身,右手借勢直刺下去,但隻是一連串攻擊的開始。豈可哈馬洛很明白,刺客的招式通常都有很多的後備招,會連綿不斷地發出。因此如果單單隻是解擋一招的話會在之後的對戰一直處於弱勢。

然而,對於豈可哈馬洛來說,除了見招拆招外目前他沒有其他的辦法。但也正是這樣他才會越來越辛苦,陷入了苦戰。畢竟他的劍是有一定重量的,而對方的拳刃重量卻可以忽略不計。相比之下,同樣的時間裏自己耗去的體力更多,而且論體能他說不定還比上這位大陸第一的殺手。

因此在戰鬥持續了將近十五分鍾之後,豈可哈馬洛漸漸地開始感到力不從心了。

而這時,血浸卻是正是在興頭上,他大笑道:“你的身手果然不錯!但是和你玩的遊戲該到此為止了!要不然,其他人會悶的!哈哈……”

就這時,納達爾大聲叫道:“豈可哈馬洛!……”

豈可哈馬洛回頭看向己方的陣營,立刻明白了!他立刻衝向血浸。

雖然有點吃驚於豈可哈馬洛的行動,但是納達爾明白豈可哈馬洛一定有他的目的,那麼這邊的行動照計劃進行!

血浸看著豈可哈馬洛朝他衝過來,說道:“難道你就這麼想死嗎?”說著,雙手的拳刃交叉著放在胸前,準備開始發動月牙形的攻擊。

但是就在這時,豈可哈馬洛卻突然跳向了一旁,等血浸反應過來的時候。

安的火球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朝他衝來,他本能地伸出雙手朝元素火球揮去。

那一瞬間是安所無法相信的,血浸竟然憑借著拳刃將她的火球劈開了。而且被劈開的火球竟然還原路飛回!

讓安他們來了個措手不及,火球落在村長家的屋頂上,不一會便燃燒起了熊熊的大火。他們巨大的響聲馬上驚動了除村長一家以外的所有的村民,他們紛紛都點起自己的油燈打開門來看看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使得現場的局麵更難控製,豈可哈馬洛看著不知所措的村民奇怪地看著村長的家燃燒著大火,隨即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的他們馬上大聲叫著:“著火了!村長家著火了!……”

有的村民甚至回頭去提著水桶跑出來,趕去救火。可是就當最近的村民接近村長家的時候卻驚呆住了,因為他看見了倒在地上村長和他的兒子,而且村長的後背上都是血。

“村長……”村民叫著蹲下去查看村長的屍體。

而等豈可哈馬洛去留意血浸的時候,卻發現血浸趁著剛才的混亂消失了。他馬上警覺地看向王子,然後迅速朝這邊接近。

可是就在這時,有名騎士突然低哼了一聲就倒下去了!

附近的騎士都像被抽離了靈魂似的看著那名倒下的騎士,都驚呆得動不了了!他們甚至沒有看見任何的人接近!

“怎麼回事?”無知的村民抱著村長的屍體朝騎士們大聲叫著。

“接受來自地獄的問候吧!可憐的人!”血浸的聲音從悠遠的地方飄了過來。

豈可哈馬洛密切地注意著周圍,但是混亂的人群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他對血浸行蹤的判斷。可以是越是混的地方,越是血浸最有利的隱藏地方。

村民們聽到後顧自地抬著頭望著遠方,但是伴隨著有人不斷倒下恐慌馬上就開始在他們中間傳播開來。他們開始害怕地四處奔跑著衝撞著想逃離這裏!但是還是有人不斷地被殺死!

“這簡直是屠殺!”後世是這樣評論這次“布拉格之夜”的!

豈可哈馬洛極力地擠過混亂的人流,並大叫著:“大家冷靜點!不要慌!”但是這樣的叫喚是沒有效果的,因為村民們現在已經不相信這些騎士能保障他們現在的安全了。

豈可哈馬洛擠到了王子的身邊,用身體擋在王子的前麵然後仔細地在人群中搜索著血浸的影子。

突然他發現那一閃而過的黑影,他的視線立即鎖定在了那黑影上。

而在其他人看來,又有幾個人被殺死了!

豈可哈馬洛已經看見他了,他看清楚了血浸的下一步行動。

這時,納達爾也在著瞪大了眼睛在搜索著周圍可能存在的危險,而豈可哈馬洛就在他的身邊。

當納達爾的視線慢慢地從旁邊轉到豈可哈馬洛時,他卻看見豈可哈馬洛的劍正刺向自己的脖子。

那一刻,仿佛時間被定住了,一滴汗掛在了納達爾的眼前。他的瞳孔開始慢慢地變大,變大……

納達爾想問他為什麼?為什麼要殺自己?誓問自己並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他啊。

他也想用劍去擋住豈可哈馬洛的攻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在這種突然的情況下,任誰都沒有辦法去抵擋正在急速行進中的劍的。

隻有死了……

這時,“當”地一聲,豈可哈馬洛立即收回了劍追了出去。納達爾驚訝看著豈可哈馬洛,這時他才全身湧起一股冷意。原來是他救了自己,還好剛才自己沒動,否則……

納達爾深呼了一口氣,繼續保護著王子殿下,雖然這樣的保護很無力,但是騎士的使命就是不到死不放棄的。

王子擔心地看著他周圍的騎士,有種很沉重的愧疚感。同時,他又看向夢,雖然夢沒有任何的進攻能力,但是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為大家施加各種祈禱術和恢複術,可以說這裏麵最累的就是她了。

安則在夢的身邊保護著她,她給自己套了個魔法盾。問題是她的魔法盾很小,如果她的魔法能力有布雷爾那麼強的話,那麼就可以撐開一個比較大的魔法盾,將夢和王子都罩住。可是,這是一種不斷消耗的魔法,如果施法的人魔力不是很強的話,即使勉強撐開了一個大的魔法盾,也撐不了多長時間。

而安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麵是她的性格決定的,另一方麵她也意識到自己的魔法撐不了多久,她要利用魔法盾給自己絕對保護的短暫的時間裏使用大地之眼,找出血浸的位置,然後使用第三重魔法。這對安來說,相當地耗費魔力,她甚至都有可能在施最後的魔法的時候而耗盡自己的魔力倒下。

但是現在卻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她看得出來,除了近衛騎士豈可哈馬洛其他騎士都拿那個刺客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樣拖下去大家都會死的。與其大家都無意義地死去,還不如讓自己試一下。

站在魔法盾裏麵的安開始靜靜地念著魔法。這時,天空開始變色,不知從那裏聚集來許多黑壓壓的烏雲,看那樣子就像是要下暴雨的樣子。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眾人的臉。

可是這也讓大家看見他們真正剩下的騎士隻有王子周圍的六個而已,其他的騎士都已經悄無聲息地被暗殺了。

納達爾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心痛地差點流出眼淚!那些可都是花海城的精英啊!

一種強烈的仇恨之火在僅存的騎士胸中熊熊燃燒著,他們都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劍。這時,就有一名騎士終於受不了這種壓抑了,他四處亂砍著,叫著:“混蛋!出來!出來!有膽量就出來做堂堂正正的決鬥啊!”

其他的騎士雖然說還能暫時保持冷靜,但是他們也都希望可以立即結束這種沉重壓抑的氣氛,騎士最不怕的就是在戰場上轟轟烈烈地戰死,而是怕這樣的偷偷摸摸的暗殺。甚至他們連揮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殺死,這樣對一個艱苦修煉出來的騎士而言確實太殘酷了。

這時,一道閃電再一次劃破天空。

那蒼白的亮光下,他們看見了兩個交錯的身影屹立於他們的麵前。

剛才那個亂叫的騎士頭耷拉著看著地麵,而在他的麵前彎著一個身影,那個身影的手正捅在騎士的小腹。

僅僅是那閃亮的一瞬間的畫麵而已,等再一次暗下來的時候,血浸又消失了。

而之後短短的幾秒鍾之內又有兩名騎士這樣被暗殺了。

恐懼再一次籠罩著納達爾和王子!豈可哈馬洛雖然可以看得見血浸的行動,卻隻能跟在他的後麵,於事無補。

當閃電第三次劃過天空的時候,納達爾突然感覺到眼前一黑,隨即感到不妙。但是那時已經太晚了,血浸的拳刃已經刺進了他的喉嚨。他甚至連叫都沒叫出身就死了!

當血浸想迅速離開目標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低頭一看,原來是納達爾的雙手。

納達爾知道自己的最終結局是死亡,因為他早有覺悟,甚至希望血浸早點把目標鎖定在他身上,這樣他可以在死前的那一刻失去意識前抓住他。

就在血浸反應過來自己被抓住的那一刻,他驚訝地聽見一個女孩的尖叫聲:“……憤怒的神啊!……怒雷強擊……”

血浸立即意識到了情況十分的危機,他立即抬起頭朝天空看去。

一道粗大的閃電就這樣劈了下來!

同時,門索終於帶著人趕到了。

在那道強烈的電光閃過之後,眾人竟然發現血浸竟然沒死,但是他隻剩下一隻手臂了。就是那隻手深深地刺進了門索的盔甲裏。

門索強忍著疼痛,一劍刺穿血浸的身體。

附近的騎士在反應過來後立即衝上來,帶著強烈的仇恨紛紛將自己的劍刺那個可惡的身體。

那一刻僅存的四名騎士都哭了!

血浸終究還是被殺死了,他後悔地看了一眼已經昏倒在地的安,他後悔為什麼沒早點殺了她。他漸漸地閉上了眼睛,頭耷拉了下去。

看著周圍躺著眾多的屍體,從幻龍城趕來的騎士都驚呆了!他們無法想象這裏究竟進行了一場怎樣的戰鬥,也無法去體會在當時的情況下那種恐怖壓抑的暗殺氣氛下足以逼瘋任何一個人的感覺!

當祝高還在街上挑選他需要的生活用品的時候,他順道參觀了這個雄偉而俊俏的城市。和花海城實在是兩種風格的城市,建於幻龍之上的幻龍城比具有鄉村氣息的花海多了一份水的靈氣。城中大大小小的河流密布,而這些河流最終則是流向不遠處的斷崖,形成絢麗的幻龍。

祝高剛從一家道具店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不遠處的城門處飛跑了一隊騎士正井然有序地開進城裏。從他們的身上的裝飾來看是幻龍本城的騎士團,但是他們卻在這樣的一個清晨風塵仆仆地從城外走進來,而且在隊伍的後麵是跟著一隊抬著眾多屍體的平民隊伍。再看那些屍體,有騎士的,也有平民的。

祝高從身上有花海標誌的騎士的身上可以判斷他們一定經曆了一場惡戰。

但是已經不是騎士的他是無勸過問這件事的,因此他也一直和其他人一樣隻是在道路的一邊看著這支奇怪的隊伍。直到納達爾的屍體從他的麵前抬過。

他簡直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昔日的學長就這樣躺著被人抬進了城,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為了什麼而殺死納達爾,在心衝充滿的隻是愧恨。雖然和這位不友好的學長沒什麼交情,但就在之前的數日他們還一起爭吵過,現在無論如何他也不相信,他的學長竟然會千裏迢迢地死在幻龍城。

這時,他終於忍受不住了,他站了出來伸手攔住了抬著納達爾屍體(這個隻有騎士才有資格抬)的騎士,並且目不轉睛地看著納達爾的身體。不禁皺起來眉頭!

傷口隻有一處!而且是喉嚨!

騎士很驚訝地看著這個奇怪的人,但是由於是突然他們並沒有立即製止,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祝高已經失神地後退著站到一旁,於是騎士也就沒多問什麼繼續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