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些這樣的時候,正是為了愛,才悄悄躲開。
躲開的是身影,躲不開的卻是那份默默的情懷。
不管怎麼說,我與鋒滕的事總算告一段落,心裏有一種如釋重負的快感。離開了派出所,一直往東,也就四百米遠吧就是我們的學校,沒多一會兒我就到了校們口,一看表,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鍾了,現在的校區已經是一片繁忙的景象了,新生提著大包小包辦入學的,老生跑前跑後搞衛生搬東西的,我想按照以往的舊例我們班應該會在衛生責任區搞清潔吧,就加快了速度向我們班的衛生區走去,果然,責任區內已經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了,不過等我到了眼前,都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怎麼這裏的人我都不認識呢?正在詫異,一個高個子瘦瘦的女生拿著一把大掃把向我走來,這個女生也是留著一頭齊耳的短發,到了我跟前,打亮了我一下:“你?一班的?”我突然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說:“是啊?你是?”,“你別管我是誰,你是一班的就趕緊過來幹活,咱們一班……”,我搶過話頭說:“是不是一班的一,橫寫是個一豎寫也是個一啊?”,這回輪到女生發愣了,她上下打亮了我一會兒說:“是啊,你也知道啊?”,我心說,去年就有人對我說過了,還不知道難不成是傻子?突然又覺得這事有些奇怪,便四下打亮了起來,隻見衛生區的牌子上明明的寫著高一一班的啊?高一一班?突然我明白了,我現在已經不是高一生了,開了學咱可是要上高二的,一想自己整天都想著什麼啊?連這個都忘了!我一時不禁覺得無比好笑,為了不至於笑出聲來,便用手先是捂了一下嘴,而後揪了一幾下鼻子,女生看著我這奇怪的表情,小聲說了句:“同學,你不是有病吧?”,我回了一句,“還真是,我出來忘吃藥了!”,便拋開那個女生徑直向高二的衛生區走去。
身後,就聽那個女生小聲的滴咕著:“這家夥是不是有毛病啊?”,我不但絲毫沒有生氣,心裏卻怪怪的想,原來那裏都有馬紅豔這樣的人啊,對了,現在在初一這幫忙碌的新生中,該不會也有另一個影子一樣的我吧?這樣想著就不由的發自內心的笑了。到了高二年級的衛生區,果然都是我再熟悉不過的麵孔了,四個班級打亂了正在一起搞衛生,聽說搞完衛生因為要分文理科所以要重新分班,整個一個年級組的衛生區是相當的大的,四個班級的學生混在一起的人數也是相當的可觀,然而就是在樣紛雜的人群中,我敏銳的感覺到了獨杜的存在,之所以說是感覺是因為那實在是不需要用眼睛來看的,這就如同許多所謂氣功的場一樣,這種場在我與獨杜之間是確確實實存在的,此時我便能真切得感覺到的目光如同觸角一樣在我的臉上遊走著,刺激著我的末稍神經,我感覺整個麵部因為快速的充血而越來越躁的厲害。我轉了轉頭,裝作漫不經心實則非常在意的快速瞟了獨杜一眼,在這短暫的一瞥中,我的目光與獨杜的目光輕輕的碰觸了一下,隻一下,就使我的心發飆般的狂跳了……以後那段時光,對於獨杜我總是有一種矛盾的感覺,具體的說就是一種想見又不敢見,又一再製造機會相見,然而真的見到了卻又不知近措的感覺,隨著時間的延長,我開始越來越不喜歡這種感覺了,就如同一個人雖然從罌粟那裏得到了神仙般的快感,但自己真的成為一個癮君子後,就開始發自內心的討厭它了,因為那不是擁有那種無比踏實的感覺。有時我真希望自己沒有招惹這段情感,或是幹脆忘記這段情感,一點點的忘記,一點點的淡化,但是一個癮君子真的能夠遠離罌粟嗎?真的能嗎?我不知道……我這樣想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如果這樣一反常態的忸捏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讓同學看出破綻。所以立刻調整情緒,恢複了常態,正碰上駒治扛著鐵鍬迎麵走來,我連忙熱切而誇張的與駒治打起了招呼:“嘿,譚老,你老人家還健在啊?”,“可不是嗎,托大家的福,你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駒治還挺配合,進戲挺快,是個演員苗子。我又誇張的扯著脖子喊到“這幫家夥也太沒人性了,譚老都憔悴成這樣了,還讓他出來幹活啊!”,“嘿嘿,發揮點餘熱嘛,咳咳,再說咱這身子骨還成,別看咱骨頭瘦,骨頭裏麵包肌肉。”駒治這廝,這牙硬磕一套一套的,我不由的歎了一口氣,走到駒治的跟前,兩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真誠的問:“哎?對了,駒治你是屬啥著?”,“龍,屬龍!”駒治自豪狀,我搖搖頭轉身走開,一邊走一邊自語著說:“為什麼不屬螃蟹呢?咋就不屬螃蟹呢?”。後邊傳來駒治那特有的男低音:“喂?是精神病院嗎?我這有個病人,你們過來捉一下!”……和駒治正有一打沒一打的扯著閑篇,班主任王老師走了過來,不出我所料開口便問:“張騫振,聽說你被派出所的叫去了?出什麼事了?”,聽聽,老師就是老師,上來就是一通火力偵查,就像她剛才那一問,心理素質稍差一點的,非來了坦白從寬不可,可咱是誰啊?我假裝愣了一下,又裝作茫然的反問道:“王老師,劉鬆帆那小子沒和您說啊?我不是說去派出所給自行車打鋼印了嗎?”。王老師見我沒有中計,忙幹咳了一下,說:“啊,不是,劉鬆帆和我說了,我怕還有別的什麼事,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心說真要是想幫忙就把那一千塊的醫藥費給報了吧,當然我還沒有二到真把這事說出來,感激涕淩的說:“沒事,還能有啥事呢?都是鬆帆這小子話都說不清楚,讓老師您擔心了。”,“沒事沒事,沒別的事就好,好了,你們忙吧,校長也知道你去派出所的事了,我還得趕緊跟他解釋一下,以免讓他誤會了。”,說完王老師又意味深長的把我從上到下打亮了一下,見我表情自然,便轉身疾步向教導處走去。看來就在剛在,在那個叫教導處的地方似乎早就有了一個什麼成形的計劃!好險啊,好險,我真的有點崇拜自己了,心想自己是不是有點地下黨的淺質呢?我正在為逃過了一劫而暗自慶幸,沒想到王老師又半路上折了回來,我的心不禁又提到了嗓子眼,心說難不成讓她看出了破綻?沒想王老師根本沒提剛才的事情,卻從上衣品袋裏拿出一封信,遞給我說:“差點忘了,這有你一封信,來了一周了,當時學校放假,我怕弄丟了就幫你保管了。”。我接過信連說了好幾聲謝謝,再次小心翼翼地送走了王老師。一邊與駒治往教室走邊打量著那封信,信封上寫的投寄地是西安本北大學94級班,在我的親朋中除了鬆帆在外地,其他的少之又少,更不用說上大學的了,是不是寄錯了啊?又用手掂了掂,沉甸甸的,會是誰呢?管他呢打開看看再說,我近不急待的打開信封掏出信紙,信紙共有兩頁,用的都是寫文章用的稿紙,第一張封紙上,先是頂格寫著我的名字,名字下麵是摘錄的一首小詩:
總有些這樣的時候,
正是為了愛,
才悄悄躲開。
躲開的是身影,
躲不開的卻是那份
默默的情懷。
月光下躑躅,
睡夢裏徘徊。
感情上的事情,
常常說不明白。
不是不想愛,
不是不去愛,
怕隻怕
愛也是一種傷害。
這樣一首詩,讓人有種一瞬一瞬迷離的幻覺,多年以後我才得之它出自文學巨將席慕容的筆下,作者用深沉悠遠的筆觸、飄逸唯美的風格,寫就了大量的詩篇,這些文字哺育了整整幾代人的精神軀體,然而,在時下浮躁的生活中,真正能夠用心去閱讀去體味這些文字的人還有多少呢?……信紙的第二頁,若大的紙張上隻有短短的一句話:愛是需要說出來的,是嗎?……信紙的最下方,娟秀的署著一個女人的名字——王惜珊,王惜珊?我突然想到,似乎好久沒有過她的消息了,原來她真的如願考上大學了啊,我心下立刻又為她高興起來。這時一邊的駒治也湊了過來,見我欣喜的樣子,好奇的問道:“啥好事把你樂成這樣啊?”,“咱欣姐來信了!”我說。駒治一聽也來了興致,說:“真的啊,拿來讓我圈閱一下!”,“圈你個大頭,欣姐給我來的信,個人隱私,懂麼你?農民一個!”。駒治不依不饒的耍著貧嘴,“我不允許你汙辱農民,再說你和欣姐的那點事兒誰不知道啊?還隱私呢,都該成廣而告之了,來,自覺點讓領導審查一下。”,我丟了駒治一個白眼,說:“別說沒給你看啊,來,想看就看信封吧!”說罷順手把信封遞給我駒治,駒治接過去瞄了一眼,說:“信封有什麼好看的?”,說著拿著信封順手一甩,這時一個物件兒從信封裏掉了出來,遠遠的摔在地上。剛才我隻顧看信了,根本沒發現信封裏還有東西,我和駒治對望了一下,便同時向它走去,駒治彎下腰,把那物件兒撿了走來,一邊把它提到我的眼前一邊自語著說:“這是什麼啊?”,我隻看了一眼,心裏就怵的緊了起來,它是用五色的玻璃絲編製而成的,下麵綴著五彩的水晶球和穗子,主體圖案是兩個相印的心,我在宋虹地裏看到過它,與那個不同的是,這個做的更加精致,並且在兩顆心上還分別繡了一個宇字和一個欣字。這種物件兒記得當初我還厚著臉找虹姐要過,當時虹姐說,這是女孩對愛的表達,一個女人一生隻編一次,是不可以隨便送人的,還說會有一個女孩為我編織一個的……我凝視著那顆五彩的水晶球,隻一瞬,一縷陽光便暖暖的灑入了我的心裏,我有些恍忽,本來想微笑一下,可嘴角揚了揚,覺得有些沉重,然後茫然地對駒治又更像是在對自己說:“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連心鎖……”
王惜珊的來信著實出乎我的意料,更讓我意外的是,我從沒想過王惜珊對於我們的那段所謂情緣竟如此的認真,這份認真讓我發自內心的感動,更讓我發自內心的自責。收到信以後的那幾天,開始我覺得應該寫封回信給王惜珊,至少應該解釋一下,可後來冷靜下來,我又覺得既然我不能給她一個想要的承諾,又何必再次打擾她的生活呢?而且我覺得她在一個新的環境裏總會經曆一些新的人和事,時間總會衝淡一切的,也許用不了多久,這一切便會成為一個美好的回憶,所以,我心裏又隻剩下對王惜珊真誠的祝福了……
快到教學樓的時候,我有點迷糊了,心想班還沒分到哪個教室好呢。駒治這次倒顯得很有章程,大大咧咧的說:“管他呢,隨便坐唄,還有人趕咱怎麼著?”。這時鬆帆那廝走了過來,一晃三搖的,本來就很瘦小,不知從哪還弄了麵旗扛著,老遠就對我喊:“怎麼哥們兒,派出所的事兒這麼快就完事了?”,我幹!鬆帆這崽子,是不是恨我不死啊?我左右看了一下,還好沒什麼人,然後喊了一聲:“我去!”,對著鬆帆就是一擺腿側踹,那廝好象早有準備,一個猴跳就靈巧的躲過去了,接著嘻笑著說:“得!得!我服,我服還不成嗎?我這把身子骨可經不住你這老腳巴丫!”,這時駒治在一邊接聲說:“對了,那個張騫振,那個派出所到底怎麼回事,我聽說你好象是犯什麼事了,是不是啊?說說聽聽!”,我說:“哥們兒們,饒了小弟吧,真的沒什麼事!”,鬆帆說:“駒治,你問他也是白問,還不如問我呢?來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駒治一聽,緊跑了幾步追上鬆帆,然後兩個家夥交頭接耳的在頭裏先走了,把我一個人拋在了後邊。我在後邊大喊道:“看你倆那德性,還扛著麵旗,就象西遊記裏金角大王帳下的有來有去似的!”,話音剛落,老潭和鬆帆便在前麵一唱一和道:“大王叫我來巡山嘍……”,“巡完南山巡北山嘍……”我就鬱悶了,配合竟然總是這樣默契!進了教學樓,我們發現以前我們所在的班級裏已經擠滿了高一的新生,這時我們才想起來,我們的課本還都放在以前教室的課桌裏,我們是班裏的另類,上學下學一般從來不帶課本,書包倒是常帶的,不過天知道書包裏放的是什麼東西。雖然這些課本上了高二,一般也派不上什麼用場,不過被我們冷落了一個暑假,實在不忍心看著它們再被這幫新生蹂躪,何況裏麵還有我珍藏的李小龍《截拳道》英譯本、《三刻拍案驚奇》線裝本、《白鹿原》無刪節本!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收集來的啊,想到這就帶著駒治和鬆帆急三火四的衝了進去。來到我的坐位,果不其然,一個留著長毛的家夥正捧著我的白鹿看的起勁,我一把奪下,說:“小孩子家家的,這書整篇的省略號你看的懂嗎?”,長毛白了我一眼,說:“靠,現在誰還看這玩藝,老土,看我們都青一色的“毛選”!”說完,從桌兜裏掏出一個筆記本啪的一聲摔在桌麵上,我心說一個破筆記本有什麼好看的,順手拿了起來,翻開一看,是用圓珠筆抄寫的,從字跡和紙張的殘舊度來看這個本子已經流傳的很久了,再一細看,這寫的也太那啥了吧,省略號比白鹿的多了去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手抄本?我把筆記本扔還給長毛,說:“我說小子,年紀輕輕的能不能學點好啊?”,沒想那廝卻笑了笑,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咱倆彼此彼此啊,你的白鹿也好不到哪去!”,“我說**懂幾個問題上?白鹿那叫藝術,你懂不?”,長毛不屑的笑了笑,“丫的藝術,還不都一樣!”。我心說這崽子怎麼這麼沒教養啊?一口一個丫的,真他媽丫的!我正想接著教訓長毛幾句,就聽鬆帆一聲慘叫:“我的朱德庸啊!”。我回頭一看,好嘛,鬆帆視若珍寶的那本漫畫書正在另一個長毛手裏,不過大半已經變成了飛機、帆船、千紙鶴等等折紙工藝品,剩下的一些也已經麵全非了。再看駒治正在用光速從不同的新生手中收集整理著他的東西,那本被他視做命根的線裝本《易經》被他完好的奪回來後,駒治把它雙手捂在前胸上,雙目緊閉,虔誠道:“啊他丫的門!”,然後說:“各位,這本書不是什麼好書,咳咳,盡是封建迷信,不能隨便看,小心走火入魔,除了這本,其它的大家想看什麼盡管拿去,哎!給你,這本化學最好了,裏邊全是瓶瓶罐罐的試驗,不過我不喜歡,嗬嗬……”,說完便把書扔給了剛才看他《易經》的那個家夥,那個家夥看也沒看,說了聲“去!”又轉而扔了回來。我心想跟這幫生瓜蛋子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招呼鬆帆和駒治收拾好了個自的物品,正這時彬子在門口對我們三人說:“嘿,你們三個還在這扯閑篇呢啊,老師到處找你們啊,快點去二樓,商量分班的事呢!”,我一聽可不是,還把這事忘了,便急忙招呼鬆帆和駒治與彬子一起向二樓走去,彬子也是我們一個班的,以前還做過一段時間的班長,不過因為他這個人太要麵子,又太嫉惡如仇,也就是說有點死性,所以與馬紅豔很是不搭,後來一賭氣就不幹了,不過他這個人倒是不錯的,挺講義氣。說起來彬子也算是我們的朋友,不過由於鬆帆、駒治我們三個先入為主,構成了鐵三角,以至於彬子與我們的關係顯的沒有那麼親密罷了。
到了二樓,我們跟隨彬子進了正對樓梯口的一間教室,一進屋,謔,果不其然就差我們三個了,班主任,準確的說應該是前班主任王老師,正一臉嚴肅的站在講台上,說:“你們三個又去哪搞同性戀啦?還三角戀!”,這一句話,立刻引起了全班同學的哄笑,因為我們三個隻要在學校就一天到晚的綁在一起,又經常一起逃課,所以王老師就一直這麼稱呼我們這種現象,不過王老師倒是個好老師,教學質量過硬,還很會活躍課堂氣氛,對學生也都不錯,所以王老師這麼稱呼我們,我們不僅不生氣還感到很親切。我們三個無言以對,隻能分別咧了咧嘴無聲幹笑了幾下,王老師接著說:“全班同學都分好班了,就差你們三個了,還以為你們集體退學了呢,那樣校馬營中學可就清靜啦。”,我說:“怎麼可能呢,就是退學我們也得和老師您打聲招呼啊,遞個申請啥嘀……”,鬆帆也接聲道:“是啊,如果我們退學了,以後不就聽不到老師你的精彩講課了?”,我心說鬆帆這小子還挺會拍馬屁。果然這句話對於王老師很受用,王老師一臉幸福的說:“唉,終於聽到有同學說老師一聲好啦!”。我一聽,也想順拍幾句,沒想王老師就此打住言歸正題說:“你們三個到底學文學理啊?”,老師這一問到把我們難住了,因為我們壓根就沒想過這個問題上,我們麵麵相覷了好一陣,也沒有個結果。學文還是學理,這是個值得思老的問題上,怎麼決定呢,總得有個依據吧?我首先想到的是獨杜,由於來的較晚,也不知道她選的是文還是理,不過依我所看,按她那種安靜的性格大體是選文科的,如是我要選了理科豈不是要與她分開了?再者,說實在的,我一直對數理化也提不起什麼興趣,想到這,我就絕絕的對王老師說:“我學文科!”,王老師顯然對我的決定大感興趣,笑了笑問道:“怎麼,不想讓我做你的班主任了?”,我這才恍然,可不是,王老師是教化學的,選了文科一定是要換班主任的。不過已經做了決定,便硬著頭皮說:“王老師,雖說您以後不做我們的班主任了,但還是要給我們上化學課的,不是嗎?我選文科主要是因為那句老話,不是說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嗎?我感覺學文的算是個勞心的吧?”。
王老師聽後一笑說:“平時就看你小子淨給我惹事,沒想到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這時駒治接了句:“王老師,我倒是真想學理,可是我的理科真是馬尾巴串豆腐提不起來啊!所以我也選文科!”,說完駒治小聲的斥了我一句:“你丫選文也不和我們商量一下,想放單飛啊?有什麼企圖?”,我給了這個半死不活的家夥一個白眼,心說,我選什麼還用的著和你們商量,你們又不是校長。切!這時半全不吱聲的鬆帆一下站了起來,說:“我也選文科!”,這下王老師就詫異了,兩眼直直的盯著他,半晌才說:“劉鬆帆,你理科成績可是不錯啊,你總不能因為不想與這兩個家夥分開,就選文吧?你可想好了!”。沒想鬆帆語出驚人的說:“我選文主要是因為,剛才張騫振那小子不是說了嗎?勞心者治人嗎?我可不想將來讓那家夥給治嘍!嘿嘿!”,我心說這“貨”真能白話啊,這也是理由?王老師一聽,無奈道:“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你們三個就一起肉爛在鍋裏吧!”。一聽此話,似乎剛才王老師而或教導處又是早有一個預謀,難道想把我們三個分開?我心中暗笑,看來這個計劃又一次落空。班分好後,王老師就帶著選了理科的同學離開了教室,另我懊惱的是,獨杜竟然選擇了理科!看來我們從此注定要保持一定的距離了,後來一想這樣也好,免的在一起又是魂不守舍,又是肝腸寸斷的。也許隨著我們之間空間距離的拉大,會使大家都能冷靜下來。重新審視這段感情,所以這對於我和獨杜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學理科的同學離開教室後,空下來的座位不久就被其它班級學文的學生補滿了,這樣一來一下多了好多新麵孔。說是新麵孔其實就是以前不在一個班,不過大家也都混的半生不熟了,比如原來二班的孔材寧、三班的李峰等,然而但凡我能叫的上名來的,可想而知都是這樣那樣的問題學生。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後來被安排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女生,她便是雁卉,雁卉是本來是高我一年的學姐,雖說算不上校花,但卻也是那種在一堆女生中漂亮的有些紮眼的女生,無論是論相貌還是論氣質,雁卉都是無可挑剔的,可惜的是身材生的矮了一些,腿不是很修長,以至於走起路來不怎麼好看。上天造物,有時總是那麼稍稍的有些懶惰,如果他能再那個仔細一點,這便又是一個藝術上的精品。不過怎麼說呢,人者見仁,智者見智,在我看來,雁卉那獨特的步姿也不識為一種別樣的魅力。
這樣一個美人胚,不管到哪兒終究會成為一個有故事的人。還有一個女生卻是名副其實的生麵孔,是從中調來的,後來才知道叫李冰雙,中等個,身材嘛還算苗條,披肩發,皮膚白晰,雖說算不上漂亮卻了是個幹淨的模樣,不過這個女生有個特點,就是笑的時候特靦腆,或者說是有些扭捏,喜歡把上下嘴唇含在嘴裏,就像當年本山大叔在小品《小草》中扮演的老太太一樣,故此我們便私下裏給李冰雙起了個外號叫美麗老太。怎麼說呢,班裏一下來了個大換血,後來才知道還遠不止這些,連一直教我們的曆史老師也換了,不過這樣也好,說起那個原來教曆史的老金頭兒,雖然我們不敢非議他老人家在教學上所付出的辛勞,不過他的能力也著實太差了。這次聽說他被交流到了其它的學校,啊還真是謝天謝地!取而代之的是從另一個學校過來的一個姓楊的女老師,說是老師其實她也比我們大不了幾歲,中等個子,短發,身材嘛,算了,畢竟是咱老師好壞就不形容了,想必也是師範剛剛畢業吧。楊老師叫什麼我們沒細打聽,上課時楊老師做過自我介紹也沒怎麼仔細聽,反正因為她比較年輕,後來我們就習慣的叫她爾煙老師,爾煙老師差不多於我們同齡,所以在思維方式和觀念上也就與我們差不了多少,接觸的時新鮮事物自然也比那些大齡教師多些,所以,她來後不久便得到了全班同學的青睞。
開學後的兩天裏平淡無事。第三天早上我剛進教室,鬆帆忙不疊的跑過來,一臉興奮的說:“哎,張騫振,驚天的大事啊!”,我聽後一愣,心想這大清早的,都什麼和什麼啊,沒頭沒腦的?鬆帆見我沒有提起足夠的興趣,便又提高一度音調說:“這事我要說出來,你一定特敢興趣!”,我見鬆帆談興正濃,也不好太卷人麵子,就一邊把書從書包裏倒到課桌上一邊心心不在焉的說:“什麼大事啊?用的著你這麼誇張?”,鬆帆四下裏看了一下,又謹慎的湊過來小聲的對我說:“你知道嗎?咱鎮派出所所長的公子讓人給砍了!”。我一聽,心說還以為什麼大事呢?就這事都是3天前的舊聞了,你小子的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便故意用眼睛盯著鬆帆,隨意的說:“啊,然後呢?”,鬆帆一定是感到想當的意外,說;“怎麼?這還不算大事?”,我點了點頭,說:“算吧,然後呢?”,鬆帆說:“好吧,我接著說,砍人的那幫人是海濱的,聽說當時被逮住了兩個,跑了仨!”,我又隨口說:“然後呢?”,見我還是無動於衷,鬆帆鬱悶的不行,說:“後來連市局都驚動了,全市通輯……。不過也沒逮著,你猜後來怎麼著?”。我靠,我看來我還真小瞧鬆帆這小子了,這以後的事我還真不知道,便一把抓住鬆帆的手說:“後來怎麼啦?快說!”,鬆帆先是一愣,接著就換了一副死豬肉的麵孔,嘻皮笑臉的說:“怎麼?終於感興趣了?你這後應也太誇張了吧?”,我說:“你小子羅嗦個屁啊,快說得了。”,沒想這廝還賣起了關子,說;“後來啊,後來……沒了……”,我看這小子沒完沒了的吊我的胃口,就一把把鬆帆再次擒了過來,一個反腕別臂往課桌上一按,稍一用力,“說不說?不說上大刑啦?”,鬆帆在身下齜牙咧嘴的嚎道:“張騫振,你大爺的,你小子真狠啊!”。我獰笑著說:“你和我說這個說不著,我壓根就沒大爺,你到是說不說?不說是吧?”,鬆帆見局勢被動,便在下麵求饒說:“哎!好了,放手放手,我說,張騫振你小子還真沒大爺啊?”,我放了手,鬆帆一邊活動著發麻的胳膊一邊說:“這招哪淘來的,還挺利索,有時間教教我!”,我說:“你學這個有什麼用,平時連了丫頭都打不過,學了也沒用,還是說說剛才的事吧。”,鬆帆便接著說:“後來啊,你猜怎麼著,那仨小子自己乖乖的去市局投案自首了……”。我說:“靠!這丫不是有病嗎?要不就別跑,跑了抓還抓不著,到頭來自投羅網?”,鬆帆卻說:“他們到是想不自投羅網呢!不投案死的更慘!”,我一聽又是一愣,忙問為何,鬆帆說:“你不知道啊,咱縣道兒上的扛把子,你也認識,就是那個五哥,發了個道兒上的通輯令,全縣乃至全市道上混的都發動起來了,說是見到那仨小子格殺勿論!”。我一聽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五哥的實力我多少了解一些,不過還是有些不解,自語著說:“我還有點不信,五哥他們還能真殺了他們三個?”,鬆帆倒笑了,一拍我的肩膀說:“挺聰明的一個主兒,今怎麼犯糊塗了,人嚇人嚇死人,那仨貨早就嚇破了膽,這白道**的誰受得了?不過我想真要讓那幫人逮住,就算不死也得拔層皮啊!”。我同意的點了點頭,說還算那幾個家夥聰明,心下又對五哥無盡的佩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