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我哥沒揍你嗎?”
“沒有。”
“你居然沒掛彩?我哥拳頭功夫很厲害。”謝明珠一臉期待看著木來,好像木來被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一樣,“不過也有可能,我哥他對木頭沒有動拳頭的興趣。”
“謝大哥隻是帶我去頂樓看看。”木來沒什麼表情地說:“你別這樣,他是你哥。”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說謝明珠不懂事胡亂汙蔑自己的哥哥。可仔細一想,也確實是這個意思。謝明珠覺得木來真是又木又可愛。
謝卡西從頂樓下來打了一通電話,接到電話的杜宇聽完他的吩咐,有些不解:“這事你找蘇亦啊,在他醫院的事,你找我幹什麼?”
“找他有用我還找你?”謝卡西語氣平平,但帶著幾分威嚴,“你做事我才放心。”
杜宇最怕他這樣。他隻要一這麼說,就表示他吩咐的事有些嚴重,而且也很難辦。但是再難辦,他也得幫忙。
“別拍馬屁,來點實際的。”
“鄭溫暖這兩天跟一男的出雙入對,你可別掉以輕心。”
“你什麼意思?”
“繼續裝。”
謝卡西果斷掛了電話。
木老爹的手術在第二天中午進行。
謝明珠因為沒能完成把謝卡西帶回家麵見爹娘的任務,一天天接著往醫院跑。除了找哥,她的樂趣便是逗弄木來。
木來是真的內向怕羞,也是真的好脾氣。謝明珠怎麼逗,他都從不發火生氣,好像永遠都觸不到他的底線。
謝明珠和木來一直陪著木老爹。木老爹聽兩人在一起說說鬧鬧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一些笑容來。時光荏苒,他感歎歲月的流逝,命運的奔波,人生的戲謔。但他的心是平靜的,雖然無兒無女,病床前卻也有跟兒女一樣孝順的孩子陪伴。他時不時望向病房門的方向,誰都知道他在等什麼。
謝卡西和溫暖一起從依依病房過來,正好醫生來通知準備進手術室。幾個人一起推著病床,說著寬慰的話語,止步於手術室門口。
“依依呢?”木老爹還是眼巴巴等著依依前來。
當然不能告訴他,依依為什麼不能來。
“依依姐她……她來不了。”木來不會撒謊,幹巴巴的話語聽著快要露陷兒。
“來不了?”木老爹臉色泛白,神色突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謝明珠拍了木來一把,趕緊接話,“大叔,木來的意思是依依姐正在往這兒趕呢,你做完手術,就能見到她了。”
“是嗎?”
“當然,我向你保證,等你做完手術一定能見到依依姐。”
謝卡西在這時說話了,“木老爹,我們是依依的朋友,她趕不及在手術前回來,不是還有我們陪你嘛。放心,都會沒事的,你就當進去睡一覺,醒來一切都好了。”
謝卡西是穩妥的人,說話行事沉穩有力,他的話很容易讓人信服。
木老爹也一樣。信了。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
盡管知道結果會很好,還是不免焦慮不安。
謝明珠是最不喜歡這種嚴肅又令人無措場麵的人,她把手機遊戲開到最大聲,劈劈啪啪在屏幕上奮戰分散注意力,分散一分一秒的煎熬。
木來坐在她對麵的長條椅上,大部分時間低著頭,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手術室,每一次還是“手術中”字樣。然後他別過臉,順勢望一眼玩遊戲的明珠,再低下頭。
溫暖今天電話奇多,沒一會兒就走遠去盡頭的樓梯間接電話,來來回回好多次。
“明珠!”謝卡西終於忍不住了,“聲音關了。”
謝明珠玩得正嗨,注意力也得到了分散,聽見哥哥不滿,她脫口說了一句:“等我玩完這局就關。”
這話的後果是,沒玩幾秒手裏就空了。
謝卡西沒收了她的手機。
“哥,你還我!”謝明珠撅著嘴,一臉無辜。
“不能保持安靜就出去!”謝卡西聲色俱厲。
謝明珠頓時就氣鼓鼓的瞪過來,“你以為我不緊張啊,我玩遊戲是為了分散注意力。”
“謝明珠,是你不對。”木來說話一向直白,他的話能氣死人,但這次他加了一句,“你應該帶著我們一起玩,讓我們一起不緊張。”
謝明珠愣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杜宇的腳步聲就在這時候出現在樓道裏。除了木來不認識他,都是熟人了。
他一一打過招呼,卻不見溫暖,四處張望。
“嗨?”謝卡西拉回他的視線,用下巴往安全通道口一點,“接電話去了。”
杜宇:“誰?”
又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