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溫泉回來之後,一切又照舊。
我依然早上到路邊的餛飩店吃餛飩,隻是那天早上去吃的時候,忽然想起了應該到食堂去吃早餐了。如果再不去,食堂早餐的饅頭、稀飯、包子是什麼味道都快記不起來了。
在辦公室裏,依然忙這,忙那,打字,整理文件,資料等。
春天總是美的。
那一天,外麵下著小雨,我在辦公室裏,接到了他的電話。這是他調走之後,第一次給我打電話。大約是接受了我的意見。
我拿著聽筒,聽他說話。他依然幽默地說:“你好!想我了麼?”
我說:“你在哪裏?”
“我在街上。”
“是你一個人在逛街麼?”
“當然還有同事。”
他說:“好了,我不多說了,隻想問問你,你想要什麼。這裏是大城市,東西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我一時實在想不起來要什麼。就對他說:“隨你吧!”
他開了一句玩笑:“那我就替你作主了!”
電話掛了。
我回到辦公桌前,想著:如果他能給我買一把折傘就好了,現在都時興這種傘。
可是不能打電話告訴他,因為我沒有記下他的電話號碼。
一邊想著,一邊幹著手裏的事情。就快到下班了。
幾天過去了。
一天早上,走進辦公室的門,一位出差的同事回來了。
我們一邊幹著各自的事情,我一邊聽著他說出差的見聞。快到中午時分,我聽見有一個人喊我:“雨煙,有人找你。”
我想是誰呢?趕快整理好辦公桌上的東西,向辦公室的門口走去。
我看見了一個男人,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站在我麵前。他戴了一副眼鏡,人很斯文,很有禮貌地對我說:“你是雨煙麼?”
我說:“是的。”
“這是祁忻讓我帶給你的。”說著,遞給我一個小包。
我接了過來。對他說:“你進來坐吧。”
他說:“不了,我隻是路過這裏,還有其它事情。”
此時,我看了一下時間,已近中午,已快到吃中飯的時間了,就對他說:“那你吃過中飯再走。”
他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
我們一起到食堂去吃了飯。
飯後,我把他送到門口。他忽然對我說:“你有什麼話,或有什麼事要我轉告他麼?
我說:“沒什麼事,你就告訴他:‘謝謝他’,另外我也要謝謝你!”
他說:“沒什麼!”
我們相互說了“再見!”他轉了彎,就消失在公司門口。
他走後,我不知道是回宿舍,還是拿他送給我的禮物。我想還是回宿舍吧,東西下午可以再看。
我向宿舍走去,回到宿舍,大約因為春季總是令人疲乏的,所以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
快到上班的時間,我起來了。
猛然看見桌上有一封信,是昨天剛收到的,還沒有拆封。我拿了起來,撕掉信封的邊口,想看一下,可是一看時間,我隻好把信放在口袋裏,向公司走去。
走進辦公室,看到桌上堆了一大堆東西,於是就開始幹了起來。幹著、幹著,我忽然覺得這些事情並不枯燥,也不乏味。
下班了,信也沒有看,東西也沒有看,我隻好把它們都放在袋子裏,然後去吃飯。晚飯依然是肉片、大白菜炒麵筋,三兩飯。
這裏,早餐和晚餐都很簡單,隻有到了中午,才有些花樣的飯菜。而且花樣很多,有時甚至我都不知道該挑些什麼菜吃。
吃過飯,洗了碗筷,然後到辦公室拿了袋子,才走出辦公室。
回到宿舍,打開信,隨便看了一下,然後打開他送給我的禮物:裏麵裝的是一袋爆米花和一把折疊傘。
我高興極了,在宿舍裏就撐起那把傘,看著它上麵的彩色花案,欣賞個夠。
之後,又拆了那袋爆米花吃了起來,雖然我剛剛吃過飯。
在這春天裏,我領悟到了春天的美妙。
我美美地睡了一覺。早上起來,邊梳洗,邊想著:“該給他送點什麼好呢?”
一時也想不出一個頭緒,隻覺得高興得很。
這之後,一切又歸於平靜。
大約我已經離不開的是這裏生活的寧靜、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