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路燈下,我們走著，悠閑地走著，象散步。
在夜晚的秋風中,我感到這樣很舒服,很愜意。
他問我:“明天幹什麼?”
我頓了頓,回答說:“明天下午我想為你請半天假,上午到公司把手頭的事情做完。”
他說:“不用請假了。明天下午我要去看一個人。”
“你去看誰?”
然後一連又是兩個問題:“朋友?親戚?”
他說:“都不是，是以前的戀人。”
我怔怔地看著他,有些說不出話。
“那麼,你以前的戀人就是你的婊姐,是麼?”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他說:“沒有這個必要。”
我說:“為什麼?”
他告訴我,他們在大學時代就戀愛了,本來以為感情已經很好,很成熟,所以在大學畢業之後,他就與她來到了這個城市。更確切一些說,他是為她才來到了這個城市。
我感到很意外又不意外,因為在見到他“婊姐”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僅僅是因為我沒有多打聽他這些事而已。我感到很不高興,很想向他發泄一下。可是,我沒有。
“那因為什麼,你沒有和她在一起呢?”我問道。
“因為,很簡單。當我到了這裏以後,我才發現我喜歡的人,或者說我愛的人並不是她。我和她之間好象有很大一段距離,生活上也格格不入。我們之間就象吃一個水果一樣,外麵看起來很漂亮,可是吃起來卻很酸。”
“所以你們友好地分手了?你調走了?”
他說:“是的。”
這時,我想起了一以年前,也是在這個時候,秋季,他調走的情景,為什麼他會在臨走之前,頭發有些蓬亂,麵色有些難看。他經過了長時間的思考,甚至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覺,或許在他臨調走之前,還在為此事鬥爭,煩惱。
我有些同情他了。又笑了起來,對他說:
“那麼,你喜歡的人是誰呢?”
他說:“怎麼,還要我說第二遍麼?”
我沒有想到,這是真的。我的確引起了他的感情波瀾。
我有些歉疚地說:“我很抱歉。”
他說:“不用這樣,人的感情是不能勉強的。”
我看了看他,他的深沉,他的話語都打動了我。
我思索了片刻,對他說:“作為賠賞,我就做你的女朋友吧。”
他笑了,然後說:“你也不用勉強,如果你不願意,可以放棄。”
我說:“你是不是要我收回我說過的話?”
他說:“不是。”
我們依然緩慢而輕鬆地向前走著。夜已深沉,天上的星星懸掛在天空,很美。
我探詢地問道:“既然你們之間都結束了,為什麼還要去看她?你現在有些後悔麼?”
他說:“但我們還是朋友。不是麼?”
我不好反駁,說:“當然是。”
“那你明天下午是否要帶點東西去?”
他說:“不用了,普通朋友,去看看就可以了。”
一路說著,我們已經走到了住的地方。
我回宿舍,他向招待所走去。
臨走之前,丟下了一句非常可愛的話:“朋友,明天別忘了買早餐。”似乎要與我平等。
我說:“你放心。”
回到宿舍,我獨自想著:我這樣做對麼?怎麼一下就有了一個男朋友?就象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