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剛剛吃過早飯,正準備出門坐車,他打電話來了。我忽然一下覺得很高興。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高興。
我拿起電話,他邀請我晚上到他家去,我很樂意,立刻答應了他。
之後,我去趕車。
沒有問人,就找到了車站。因為上次已經來過了,所以現在對這條路線很熟悉。
車站的人不太多,大約是因為已經過了上班的時間,所以此刻等車的人都顯得不急不忙。
就象上次一樣,市內的汽車很多,隻是因為那個單位在郊外,所以中途要轉一趟車,但是也很方便。至少是因為上次已經來過了,所以對於些並不覺得太麻煩。
大約5分鍾左右,公交車就來了。
我上了車,買了票,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來,好象感覺安定了許多。
雖然到那家公司的路途比較遠,還有些顛簸,但因為交通方便,再加上我這是第二次來這裏,這一點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不便。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終於到達了那家公司。
跟門衛交涉之後,他很客氣地讓我進去了。
說來也巧,依然是上次接待我的那位工作人員。我們見了麵之後,都感到很熟。他一下就認出了我,所以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再見到您很高興。”
我說:“謝謝!感謝您上次的招待。”
他笑著說:“這次來有什麼事麼?”
我說:“當然是來取經的。”
我現在很會說話,可每當話一出口,我就會覺得總與自己有些不太相稱。之後會有一種隱隱的痛。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人與人之間?也或是自己的水平不行?
我另外又補充了一句:“這次時間比較多,想多了解一些,多看一些。”
他說:“當然可以。”
於是,他帶著我,在公司裏,從一個部門向另一個部門走去。
又是不知道是多少時間過去了,大約兩個多小時吧。在不知不覺中我們終於走完了他公司的所有部門,從計劃到銷售,再從銷售到技術,等等。
終於把該幹的事情幹完了。我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對他說:“謝謝!”
“不用謝!”我感到他的話語那麼誠懇。
我走出公司大門,向車站走去。
在下午才返回招待所。
到這時,我一直沒有吃飯,我感到很餓,就到街上買了一些東西吃了,因為招待所的食堂此時已經沒有中飯了。
我稍微躺了一下,覺得很有收獲。但又想起,明天要回去,還要去買車票,於是躺不住了。
立刻,到服務台,請服務台的工作人員幫我買票。可是服務台的工作人員看著我,問了我一句“您是叫雨煙麼?”
“是的。”我回答著。
“剛才有電話來,請我們轉達您:您的票已經買好了。”
“他叫什麼名字?”
“他說,他姓祁。”
我一下知道是誰了。
我對服務台的工作人員說:“謝謝您!”
然後,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很感激他,他總是在我不安、不高興、焦急的情況下,幫助我。而我卻為他做得很少,幾乎沒有。我有些內疚。
回到房間,回想著他,忽然又有一些疑問:他為什麼總是很少說他的家庭?他在我麵前,是一個很健談的人,可是他幾乎從來不說家庭。
也許,人生本來就是這樣。為什麼一定要全部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