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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了,一個星期過去了,他沒有來。

我在等待著他,有些著急。

又是幾天過去了。

終於在一個早晨,我等到了他。

他提著旅行包,風塵仆仆地來到了。

我高興極了。

門衛打電話來說,他在大樓的樓下,等待著我去接他。

我匆匆地下樓,看見他正站在大樓大廳內的門衛那裏,我快步走了過去。

從他的臉上,我讀出了他此次旅行的艱苦。

他看見了我,也快步向我走來。

我們在大廳裏,相互問候著對方,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可是一下又說不出來。

我帶他向我的新辦公室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說:“這座大樓建得不錯,我一下車,就看見了它。”

自從它建成以後,似乎就已經成了這座小城的標誌。因為除了它,沒有什麼建築比這棟建築更高的了。

我說:“你怎麼到現在才來?”

他說:“本來可以早一些來的,可是半路上要幫一位同事辦點事情,所以就耽誤了。”然後,又問我:“你生氣了麼?”

我說:“沒有。”

當我們走進我的辦公室的時候,他溫柔地對我說:“很想你,可是我也不好直接對同事說。”

我一下笑了起來。對他說:“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向領導請個假。”

他回答道:“好的。”

我向對麵領導的辦公室走去。此時,我和小祁的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的秘密了。

領導對看見我進來,對我說:“有什麼事麼?”

我說:“小祁來了,我想今天請個假。”領導爽快地答應了。

我走出辦公室,快步向他走去。

他也許覺得有些累,此時正坐在椅子上休息。我不想立刻叫起他,問他道:“你喝水麼?”

他說:“不用了!”

年輕的臉上,被太陽曬得有些黑。

我說:“那我們就走吧,到我的新宿舍去,我帶你去‘參觀’一下。”

他拎起了那個大旅行包,我很想幫他,想去幫他拎一把,可是總覺得幫不上什麼。他似乎覺察到這一點,就對我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們向我的宿舍走去。我的宿舍就在五樓,上了樓梯就到了。

當我打開宿舍門的時候,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盆放在窗台上的月季花。對我說:“這盆花好漂亮,有些象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很驚歎他的審美觀。

我想,大約因為凡是會搞藝術的人,都很有審美觀。

於是,當他放下旅行包之後,我們向窗台走去,就站在窗台邊說話。我給他到了一杯開水,他舉杯喝著,我很喜歡他這個動作。

他的手,扶在我的肩上,開玩笑地對我說:“我知道,你等我一定很焦急。”

我趕緊矢口否認說:“沒有,那不過是你自己的想象。”

他一下笑了起來,然後說:“為什麼不好意思呢?”

我沒有回答他。問道:“你看我這個房間布置得怎麼樣?”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眼睛看著掛在窗邊、略微有些靠床頭的那幅畫,答非所問的說:“你喜歡這副畫麼?”

那神情很溫柔、很深情。

我說:“當然喜歡。”

我又打趣地說了一句:“你知道,你問了我幾遍這個問題了?是否害怕我不喜歡?”

他說:“不是。”

然後才又回答我的問題,說:“房間布置得不錯:床頭邊的畫像,窗台上的鮮花都很有個性,再加上你那張樸素的床,就更加美麗了。

我高興的大喊大叫:“真的麼?”

他說:“是的,我沒有一點恭維。”

接著他又說:“不過有一個小小的缺點,就是太簡單、太素氣了一點,顯得生活有些枯燥。”

我很不客氣地對他說了一句:“現在你來了,就製造一些情調吧!”

他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