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偉聽後,不但沒生氣,反倒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這一笑把剛才的情緒衝得煙消雲散了,“我就這脾氣,有情緒不發泄出來,我憋得慌。”
林火聲一聲長歎,表明了難言的苦衷,“其實,我們也有不同意見。”
李吉偉隻是說了句我知道。”
林火聲不願在這件事上計較,問這兩天在撫陽市調查崔鐸去向,有進展嗎?”
“撫陽市刑警支隊的同誌很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巳經初步查明,這幾天崔鐸躲在我市淩義縣他的一個小姘頭的家裏,
這個女人叫王麗,原來曾在撫陽市的夜總會當過小姐,崔鐸出獄後認識的,她與崔鐸關係密切,並與崔鐸同居。王麗做了一段生意,生意做得不順,欠了一屁股的債,為躲債,便跑回淩義縣的家裏居住。崔鐸便時常到淩義縣來找她,經常住在那裏。”
“他是不是知道了我們正在追捕他?”
“這個說不準,但這小子很可能是殺害馮樹林的凶手,他最起碼有作案的動機,作案的時間,還有作案的手段。”李吉偉看到林火聲滿臉的疑問,便又說很可能他是因為馮樹林的錢才起的殺心,他又有開門開鎖的獨特技術,監控的刑瞀很難注意到這個陌生人,他先潛入馮樹林家裏,然後叫回馮樹林從窗戶爬進來,然後將其殺害。”
“你這個推論倒是很說得通,不過,作案時間還需確認。”
“我們就先秘密控製他那個小姘頭,很多的事情也許就會水落石出。”
“別有那麼大的把握,也許崔鐸什麼也不會跟他的小姘頭%?
說呢。”
李吉偉一臉壞笑,說不是有句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嗎?”
於小月從金色時代康樂宮跑出來,她打乘出租車回了家。從那天開始,於小月就不再搭理楊博了。楊博打傳呼她也不回,既不去名仕娛樂城,也不去商城那個攤位。張微覺出於小月蹊曉,問她怎麼回事。於小月不耐煩地告訴她媽不要管她的事。
楊博到處找於小月也找不到,他不甘心就這麼失去了於小月的消息,便開車到於小月的家,敲開院門後,於小月的繼父出現在門口。
“伯父,於小月在家嗎?”
“她人是在家,但她說不想見任何人。”
楊博不死心,天天開車過來,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找於小月,他將車停靠在於小月出入的必經之路上,一等就是一上午,有事就開車走,然後再回來等。每次楊博在路口處見到於小月的父母,都會下車禮貌地打招呼,然後,讓他們轉告,說他急於見到於小月。
一連三天,天天如此,讓於小月的父母都沉不住氣了,張微勸於小月,說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想管,可是你總有必要把話跟他說明白吧。”
“我們沒有什麼關係,要說有也隻是經營合作的關係,他出了一部分資,我幫著經營服裝。”
“但他天天都這個樣子,鄰居們會笑話我們的,小月,別太任性了。”
於小月賭氣下床,穿上鞋便出去了。其實楊博的做法沒有能夠感動於小月,她把楊博這種男人當做有錢的紈絝子弟,在他們身上沒有什麼感情可言。
於小月走出胡同,楊博見到於小月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小月,你可把我想死了,你幹嗎不理我,我到底有什麼錯,你說呀?”
於小月環顧周圍有幾個人駐足看熱鬧,她忙把楊博推上了車,自己坐在了後座上,“楊博,你別給我丟人了,趕快走。”
“上哪呀?”楊博懵懵懂懂。
“你願意上哪就上哪吧,就是別在我的家門口呆著。”於小月又好氣又好笑地說。
楊博聽到於小月並沒有什麼怨氣,有些興髙采烈了,一踩油門,車便歡快地竄了出去。汽車行駛了一段時間後,兩人一直都沒有說話,於小月覺得有些異常,再看行駛的路線,是沿著環城公路上行駛,她不得不關心一下去向,“楊博,你這是往哪開呀,你不會是綁架我吧?”
她這一說,楊博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永遠不再跟我說話了呢。”他從反光鏡裏看著於小月的微笑,說咱們市的濱海路剛剛開通,我們沿著這條路去海濱,我想,到海邊去麵對大海,你就不會再跟我生氣了吧。”
淩水市是個三麵環山一麵臨海的城市,從於小月家出來,汽車開出二十多裏的路程便進入到了新開發的濱海路,沿著濱海路可以將大海的壯闊盡收眼底,這種海天一色的景致,令於小月神清氣爽,心曠神怡,心中那份怨恨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到了一片開闊地時,楊博把車開了進去,然後停了下來。於小月歡呼雀躍著跳下車來,把一雙鞋脫在了沙灘上,情不自禁地奔向了大海。
於小月站在海水中,眺望著遠方。她飄揚的裙裾,海風吹拂%起來的秀發,飛濺的浪花,藍色的海洋背景,組成了一幅美妙的九動感畫卷楊博被於小月一往情深的姿態所打動,他很長時間都不願意去打攪於小月此時的寧靜,他希望她會這樣永遠地站在那裏。
於小月隻消一刻鍾的時間,便默默地走了回來,黯然神傷地對楊博說廣這種大海的景色,不過是短暫的假象而已。”
兩個人坐在了沙灘上,望著廣袤的大海,傾述著各自的心聲。於小月將那個晚上劉濤調戲她的事告訴了楊博,從此激起了楊博對劉濤的仇恨。
李吉偉帶著陸旭及四個反暴大隊的刑警迅速地趕往淩義縣。到了淩義縣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他們一行先到了所在地派出所,派出所的值班民警查找到了王麗的家庭住址,然後由片警領著他們找到了一處民宅,是那種過去日偽時期留下的尖頂住房,王麗的家裏亮著燈,說明家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