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火聲拿出案卷翻開後,說:“刑警支隊在昨日上午八時二十三分接到報案,我們迅速地趕到了案發現場,星園小區三〇四號,死者劉濤仰躺在門廳的中央,腦部有血跡,並在死者旁邊丟有一花瓶。遵照市局領導的指示,技術人員對現場進行了勘察,法醫對死者進行了死亡鑒定,從勘察的現場可以斷定有廝打的痕跡,但花瓶上沒有找到任何指紋,屍檢表明,兩處傷痕,詢問劉濤的妻子高蓉,廝打曾使用過花瓶,但擊打的是腦前部,劉濤腦前左額上的傷痕,可以證實這一點,而劉濤的致命一擊卻是腦側後麵的顳骨挫折碎裂,經法醫確認劉濤的死亡時間是在二十一時五十分,也就是在高蓉離開後的大約四十分鍾的時間死亡的。”
梁玉淸補充說根據專案人員進行反複認真的調查,鄰居和張某提供了相關的證據,證實在高蓉離開時,劉濤還沒有死亡,他還髙聲大叫過。”
梁玉清所說的張某就是張娣。當張娣聽說劉濤的事後,她給陸旭打了個電話,說明了那天與同事見到了高蓉,陸旭向林火聲進行了彙報,支隊派人去張娣那裏調查取證。
劉績強插話,問:“你們說先打到腦側後麵的顳骨,會不會造成顱內的損傷,而過了一段時間才造成的死亡呢?”
林火聲斷然地否認了劉績強的疑問,“這絕對不可能,根據法醫鑒定,劉濤就是遭到這致命的一擊後當即死亡的,並沒有掙紮的跡象。”
“你們說,高蓉是不是又回來過呢?”劉績強老伴將頭扭向高蓉,說。
梁玉清解釋,“她有不在場證據,高蓉母親和鄰居都能作證。”
劉績強的老伴已經歇斯底裏了,說他們提供的證據不足為信。”
髙蓉發火了,“你們什麼意思,你們以為是我故意殺死了劉濤?要知道他也是我兒子的父親,你們是不是把我當做謀害親夫的潘金蓮了……”
“高蓉,住口!”高良興喝斥著情緒激動的高蓉,讓全家人保持克製。?
“我要你們公安局還我的兒子!你們在保護一個殺人犯。”
“你說的什麼混話?”劉績強出麵幹預了,他吼住了正在大喊大叫的老伴,說我們是來聽情況的,你鬧什麼?我說過,要相信公安局黨委,他們有能力查出劉濤的真正的死因,你怎麼還胡鬧呢。”
一直一言不發的黃樹雁,看到了自己發言的機會,“劉濤一案,市領導和公安局領導都非常重視,剛才大家的激動是可以理解的,公安局對現場的勘察和法醫對死因鑒定,都做了認真的研究論證,我認為這個報告是真實可信的。劉市長剛才也表過態了,他是相信公安局黨委的意見。現在的問題,就是迅速組成專案組,盡快破案,給家屬一個滿意的答複。”
吳春平表示道:“請領導放心,我們一定盡快査出這個殺人的真凶。”
陸旭接到了張娣的電話,約他馬上見麵。
陸旭接電話時,李吉偉一直注視著他的表情,因為在陸旭的臉上漾溢著一種難以言表的興奮,這對於一個善於觀察的老刑警來說,不是難事,所以在陸旭放下電話時,李吉偉追問道:“誰的電話?”
“唔……張娣的。”陸旭說過後,心便忐忑著,覺得李吉偉的眼光很特別,又馬上加了一句,“她約我見麵,可能是楊博的事,也許與案件有關,她讓我馬上過去。”
李吉偉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陸旭便撿了個空檔出去了,李吉偉張口準備叫住他,但又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看著陸旭的背影消失在了門洞裏。
兩個人的約會地點選擇在一個公園裏。
陸旭遠遠便眺望到張娣站在一棵白楊樹下,正在翹首以張娣穿了一身薄薄的白色衣裙,一雙頎長的健腿,更加襯托出她的亭亭玉立,與身邊一棵棵穿天的白楊渾然一體。
張娣看到陸旭走向她,她期待的目光豁然閃亮,“陸旭,放下電話我就過來等在這裏了,等人的滋味簡直就是折磨人。”陸旭邊看著表邊說我也是放下電話就出來了,我沒耽擱時間呀。”
張娣拽過陸旭的手,看了他的手表後,赧然?一笑,說唔,可能我太急於見到你了,所以時間顯得那麼漫長。”
“你不會把愛因斯坦的相對論用到這裏吧?你幹嗎急於見到我呢?”
“你猜?”張娣做出一種天真狀,當她看到陸旭一臉的懵懂,她失望了,將秘密合盤端出,“我已經與楊博辦理了離婚,很順利。”
陸旭很驚訝,嗓嚅著問你們離婚了?這麼容易就離了?”“因為我們之間都要尋求一種解脫。”
張娣說過後,莫名其妙地掠上了一絲難以名狀的不快,不再言語了。這樣一來,兩個人相互地凝視著對方,佇立了很長的時間。還是陸旭先打破了沉默,說張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一朵羞怯的紅色彩雲綻放在張娣臉上,她喃喃細語我約你出來就是為了問你這個問題,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本來就是個心照不宣的問題,而陸旭還是明知故問我怎麼知道你該怎麼辦?”說完,他便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張娣一下子便撲到了陸旭的懷裏,用她的一雙小拳頭捶打著陸旭,嬌嗔地嚷著:“陸旭,你壞,你好壞呀!”
接待見麵會後,林火聲留下了高蓉,一同回到了刑警支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