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晶晶有些擔憂,“那是專案大隊的案子,你去問好嗎?”“嗨,那幫小子不是哥兒們嘛,另外他們都知道我這個人不善於搶功。何況我與他們的案子井水不犯河水,他們辦他們的殺人案唄。”
李吉偉說是說,他也知道大家各取所需,各司其責,他隻是與專案大隊的具體辦案人員了解了一下,問了一下劉濤被殺那天曾與他接觸過的人名,他便去找那天中午與劉濤一起吃飯的市委接待處的幹事。
李吉偉找到那個幹事,單獨談了談。幹事說起了那天的情景,“那天,我們處有個接待任務,十點半左右,我打劉處長的手機把他叫回來的,我與劉處長一同去陪著那幾個外地的客人在賓館裏吃飯。他好像預感到什麼,特意在吃飯前把手機關掉了。吃過飯,送那幾個客人回了客房後,他不知想起了什麼,便打開:手機出去打了一個電話,而他剛放下手機,手機便響了起來,他低頭一看,便說:怕狼來,狼真的就來了。打開手機,他也沒避開我,我挨著他很近,對方似乎在與他吵架,看到他臉色很激動,他對著手機嚷著:你想殺我?我還想殺你呢?你幹嗎把那個圖交給搶劫犯,你是不是想讓他們殺了我一家才甘心啊?說過這些話,他的手機便一直貼在耳朵上,對方似乎在解釋著什麼。後來劉濤下了斷言說:我知道這個幕後主謀是誰了,你愛咋的就咋的,我不怕你。嚷完,他把電話就關掉了。然後,他對我說,他有事要出去,便匆匆忙忙地走了,再就沒有回來。”
李吉偉又了解了其他一些情況,覺得沒有什麼價值,便表示了謝意,告辭出來了。
政法委書記黃樹雁和檢察長親自來到了反貪局徐廣生的辦公室。
徐廣生站了起來,黃樹雁這是第一次來到反貪局,因為反貪局作為檢察院的一個大部門,作為市委常委的黃樹雁來反貪局也是正常的,可是今天突然造訪,就顯得不那麼正常,所以徐廣生站起客氣地說歡迎黃書記來反貪局指導工作。”
黃樹雁示意徐廣生坐下來,說我不是什麼檢查工作,而是專門來看望你的。”
要是以往,徐廣生肯定會誠惶誠恐,而今天他已經猜測到了黃樹雁的目的,“黃書記到我們這裏來本身就是關心和重視反貪局的工作。”
“你別客氣了,我是政法委書記,反貪局又是檢察院的一個級別最高的獨立部門,對反貪局工作的關心也好,重視也好,都是我分內的工作。”
檢察長把話接了過去,“反貪局的工作其實作為檢察長都很少過問,因為他們是一個相對獨立的部門,很大程度上,他們與紀檢委的工作接觸要比我們多,他們持的是上方寶劍,有獨立辦案的權力。”
徐廣生聽出檢察長的弦外之音了,忙說檢察長,我是在你領導下的,紀檢委隻是協作關係,並不能領導我們,獨立辦案倒不假,但我也必須得到你的批準啊。”
黃樹雁說徐廣生同誌,今天我到反貪局來,一是來看望反貪局的同誌,再一個就是來與你交換一下意見的,你是個老同誌,又曾在部隊做領導,你們軍轉幹部我們地方上的領導都十分地尊重,你們把部隊的好思想、好作風都帶到了地方,做什麼事都雷厲風行,這一點令我們敬佩。”
黃樹雁與檢察長交換了一下目光,說剛才我與檢察長碰了一下情況,對反貪局的工作我們既有讚揚又有理解,這項工作不好做,很多工作一不留神,就可能觸及一些領導幹部,這是個費力不討好的工作。比如最近的楊靜岩家的人室搶劫案,聽說你們反貪局也介入了,是不是立案偵查我不知道,但是石油公司是中直企業,人家有人家的一套係統,是那種典型的企業辦社會,惟一缺少的就是公檢法,這與鐵路不同。你是軍轉幹部,對這個可能不太了解,這涉及我們兩家的關係,其實這隻能算是公檢法這方麵由我們代管起來,人家紀檢小組沒有讓我們協助和配合,我們不好就這樣插手的,這是個管轄權限範疇的問題。”
徐廣生打斷了黃樹雁的話說這些我也考慮過,但是,我是收到了匿名信和匿名電話的,我就不能袖手旁觀,就應該調査一下吧。”
“老徐呀,那些匿名信匿名電話你怎麼也當真啊。”檢察長不滿地說。
黃樹雁接著說這調查是理所應當,要對黨負責,要對群眾有個交待,這都是你職權範圍內的事,我不反對。結果怎麼樣,是不是沒有什麼大問題呀,你看人家石油集團也來了審計調查組,不也沒查出什麼問題來嗎。老徐呀,你們即使査出了什麼問題,也要與人家溝通,不然會讓人家誤解。”黃樹雁把頭扭向檢察長,說你看,這件事你們檢察院黨組是不是開個黨組會研究一下,看看這個事該不該管下去,或是怎麼來管,反貪局工作不是還有主管的檢察長嗎?”
“老徐雖然是人大會上通過的,但還是常務副局長。”檢察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