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晶晶與他屬於同齡人,每次聽到叫她阿姨時,都很難為情,“我沒做什麼,李隊如果不是被停職隔離審查,他肯定會在你身邊的。”
李吉偉的妻子已經從陳晶晶那裏了解到李吉偉現在的處境,她隻能喟歎一聲,說李吉偉就是這樣一個人,做事不留?
心,幹什麼都天不怕地不怕的,這回真不知道會怎樣處理他,搞不好也許會扒了他那一身警服,要是那樣的話,那可比殺了他還難受呢。”
陳晶晶笑了笑,安慰著說嫂子,他不會有大問題的,事情會搞個水落石出的。”
李吉偉的兒子也說別擔心我父親了,我相信父親是最棒的警察。”
火車進站了,陳晶晶兩人把他送上了火車,他便趴在窗口上與母親、陳晶晶說著話。母親一遍遍絮絮叨叨地囑咐兒子的生活、學習,兒子雖然漫不經心地應承著,卻把期待的目光一次一次地投向了地下道的人口。
陳晶晶知道他是在期待著父親的出現,她發現他的目光霎時間明亮起來了,她轉身向地下道口望去,隻見李吉偉向這方向跑了過來。
“爸爸!我在這兒!”兒子興奮地喊道。
李吉偉氣喘籲籲地來到兒子的窗口處,兒子把手伸了出去,抓住了父親,說爸,你怎麼出來的?”
“我是溜出來的。”
“他們不會懲罰你吧?”
“放心吧,我送兒子上學,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
兒子看到父親滿臉的胡須,“爸,看你這樣,我和媽媽能不擔心嗎?”
李吉偉的妻子在一旁抹著眼淚。
李吉偉拍了拍兒子的手,說你別說這些了,到了大學,好好學習,你要給爸爸爭氣呀!你是我們老李家的第一個大學生。”
火車拉響了汽笛,就要啟動了。兒子把雙手伸了過來,分別抓住父母的手,激動地說爸,媽,你們要答應我,你們一定要永遠在一起!”
陳晶晶尷尬地躲到了一邊。
兒子看到父母都在點頭,他放心地放開父母,向他們揮手告別。他們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火車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才把目光收回來,扭轉過身來。
“兒子走了,咱們也該有個了結了。”妻子說。
“那好吧,等我的問題查清後,就辦吧。”李吉偉沒有與妻子告別,而是一拉陳晶晶,說廣咱們走吧。”
陳晶晶笑著對李吉偉的妻子說嫂子,我們走了。”
李吉偉的妻子真誠地說謝謝你,真的,我真的很感謝你。”
由於黃成剛被綁架,案情重大,這裏麵有許多線索需要及時去查獲。因為三?一八大案一直是李吉偉負責偵查的,按照林火聲要求,經過黃樹雁同意特許,姚潤河代表三?一八大案專案組與李吉偉進行交接工作。
姚潤河看到李吉偉的邋邋遢遢的樣子,感到卜分地難過。兩個人很長時間都是麵對麵地坐著,不知從何說起。
“我代表支隊黨委來看望你,並讓你爭取主動,說明問題,早些回來,很多的案子都等著你。另外,有件事要告訴你,黃書記的兒子被薑洪軍綁架,現在下落不明,我這次是代表三?一八大案專案組向你了解,你在接觸的案件中有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這涉及一個人的生命。”姚潤河說。
李吉偉從陳晶晶那裏已經聽到了黃成剛被綁架的消息,但他還是裝做渾然不覺地樣子說我已經在這裏呆了好多天了,都與外界隔離了,我上哪兒去搞線索。”
“吉偉,你別使小性子了,還是說一說你的看法,這對工作有利。”
“對工作有利,你就自己去辦嘛?何必來找我。”李吉偉不理不踩。
姚潤河感慨地說:“吉偉,咱們不要再賭氣了,好不好?”他望著李吉偉真誠地說這些天,我心裏十分不好受,我去找過張微,想向她負荊請罪,而張微說什麼也不肯見我。咱們二十多年的糾葛還想延續到什麼時候?吉偉,就算我求求你了,你就原諒我吧,那時,我們都太年輕了……”
姚潤河動情了,嗚嗚咽咽地說不出話來了。
李吉偉理解他此時的心情,他仰天長歎了一聲:“哎嗨——”
姚潤河主動地把手伸了過去,李吉偉遲疑著,姚潤河說:“算了,咱們倆這仇恨也結了二十多年了,俗話說得好哇,仇家宜解不宜結,我們的孩子都長大成人了,何苦呢,咱們哥倆握個手。”
李吉偉始終沒有把手遞過去,姚潤河發窘地佇立在那裏,正當他不知所措時,他聽到李吉偉說黃成剛是薑洪軍的一顆棋子,也是薑洪軍的救命稻草,薑洪軍不會那麼快地拋棄這顆棋子,我想黃成剛也許有什麼把柄攥在他的手裏,不然綁架不會那麼成功,也不可能還給他的父親留下字條。他是自願隨著薑洪軍走的。”
“黃成剛就不能是薑洪軍的同夥嗎?”
“憑我的偵査,我看不像。薑洪軍是個詭計多端的人,他一直是隱藏最深的一個,一般人都難以識破他的真實麵目,他不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會讓黃成剛看出他的本質的,所以,黃成剛在他手中有利用的價值。”
“那你說他們現在最有可能在哪裏?”
“我猜他們暫時不會離開淩水市。上次薑洪軍在撫陽市的殺人,就是為了轉移我們的視線,玩的調虎離山之計,現在又跟我們玩起了貓捉老鼠把戲,同樣是為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覺得他準備挾持黃成剛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