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可見的世界中,宇風漸漸走遠,他看不見路,或許根本就沒有路。
那一幅幅記憶的畫麵再現在他的眼前,他卻像是一個過客,靜靜地看著,心情沒有任何波動。
喜怒哀樂,他在不知不覺中走過。
時間的盡頭,是否是一條路?他不知,也不曾考慮,然而他卻確確實實地走到了盡頭。
這就是所謂記憶的盡頭,一世的盡頭。
此刻,他感覺,有一個人從他身體裏分離出來。他活生生的站在宇風的麵前,鄭重地道了句:“我要走了。”
說罷他真的走了,徹底地消失。
宇風立於原地,他感覺自己的某些十分重要的東西被帶走了,卻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悲傷。
“我是誰?”宇風問自己。
“宇風。”他單單記得的,隻有這個名字,至於是誰起的名,他已經不再記得。
睜開眼,從床上起身,他呆呆地望著周圍的擺設,頓感陌生。
黑袍人慢慢地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壺茶,像是對一個老友般朝宇風說道:“你回來了,喝杯茶醒醒神。”
“謝了。”宇風自然地接過杯子,將蓋子放到桌麵,握著瓷杯搖晃著,看著其中緩緩旋轉的茶葉,待蒸騰的熱氣漸漸少了後才泯了一口。
“你今後有何打算?”黑袍人待宇風放下杯子後問道。
“沒什麼打算,走到哪,就到哪好了。”宇風隨口答道,精神似乎不是很集中。
“你要找的執法使就在門外,我去帶她進來。”黑袍人突然說道。
“不必了大人,我已經自己進來了!”綠衫女子突然從客室外跑了進來,麵上笑容燦爛,心情似乎很不錯。
“沒大沒小,也不怕嚇著客人。”黑袍人輕聲道,並沒有生氣。
“你急著找我有什麼事?該不會是為了見他吧?”綠衫女子問道。
此刻,宇風正拿起被黑袍人隨手放在桌麵的茶壺給自己斟了杯茶。
他略微看了綠衫女子一眼,隨後便自顧自地品起茶來。而黑袍人更是直接靠在椅子上,假寐起來。
“喂!”見兩人都不理睬她,綠衫女子有些氣急敗壞地喊道,急匆匆地叫她來,又沒事吩咐,這不是糊弄她嗎?
“不說話是不?那我先走了。”無聲地等了許久,她終於忍不住了,以退為進,心中暗暗想到:“下次把任務期再拖久點,省得回來這沒罪找罪受!”
黑袍人打了個哈欠,望了眼已經喝到第六杯茶的宇風,道:“再等等,宇風喝完第七杯後你就可以走了。”
話剛畢,宇風的第七杯茶已然落肚,他徐徐吐出了一口氣,而後答道:“麻煩你了,姑娘。”
宇風言下之意就是占用了綠衫女子的時間,表歉意的同時也提醒她可以隨心離開了。
可這回反倒是綠衫女子來了興趣,她很好奇為何之前一個勁地問她認識不認識他、異常關切自己的人現在卻變成了這般平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