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又是一頭霧水,見美釵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也就沒有多問,應了一聲就去準備了馬車,即刻就帶著她往北夏那邊去了。
“美釵姑娘是想要相助北夏,耗費越國兵馬糧草?”一路上,樵夫總算是想明白了美釵的意思。
“以他國之力鬥敵國之兵,最好不過。北境一戰,遲遲沒有結果,也能夠綽綽他越國的士兵的士氣。但凡行軍打仗,便得有糧草軍餉支撐,越國在北境一戰中耗費越多,到時候太子複國的壓力也就越小。”美釵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心有溝壑,胸懷大誌,“況且,越國可不僅有外患,內憂也是不少。”
“牧晟身在北境,那九王爺牧寒在越都,自然會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趁著牧晟不在,將他在越都的勢力一一拔出。過個三五個月,即便是北夏輸了,牧晟回到越都,也隻是牧寒刀板上的魚肉而已。”美釵倚在馬車之中,一路雖然平坦,但馬車仍有顛簸,美釵在馬車裏東倒西歪,麵無血色。
“越國越亂,對我們就越是有利。”美釵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她趴在馬車的車窗上,一陣嘔吐,樵夫忙停下馬車,跑進馬車之中,查看美釵的狀況。
“我無礙,繼續趕路。”美釵催促一聲,用自己的袖子擦幹淨自己的唇角,冷笑一聲,雙目嗜血,繼續道:“隻要越國外憂內患不平,便沒有精力去發現我們要做的事情,我們借著這一段時間,勤練兵馬,終有一日,也會踏平越都,複國有望。”
樵夫聽得熱血沸騰,見美釵的麵色比方才好了一些,這才放心下來,出了馬車,繼續為美釵趕車。
“況且,我定不會讓公主對牧晟有什麼感情,他們之間,隻有深仇大恨,隻能夠不死不休。如今他二人之間,自有心結,我趕往北境,自有辦法讓他二人漸行漸遠,終究反目成仇。”風吹起馬車的簾子,從美釵腳下不斷地向上竄起,美釵打了一個哆嗦,她這身子著實差得很,說是弱不禁風可是一點也沒有誇張。
寒氣入體,美釵在馬車上蜷縮成了一團,手掌環抱,不斷摩挲寫自己的雙肩,卻並沒有能夠讓自己感受到一點暖意。
馬車車壁上掛著的長劍大刀在顛簸之中,不時撞擊著車壁,發出沉悶的響聲。
美釵視線移到了車壁上的大刀之上,眸子好似淬了寒冰,似乎想要冰凍一切。
美釵強忍著自己身體的乏力,看壁穩住身子,卻取下了半臂長短的刀,拔開刀鞘,明晃晃的刀身,晃得她眼花。
美釵咽了一口唾液,緊閉雙眼,舉手刀落,伴隨著自己一聲慘叫,就這麼用刀尖劃破了自己的麵容。登時臉上便有血液不斷溢出,淌在了臉上。
聞痛苦慘叫之聲,樵夫駭然心驚,趕緊進入馬車之中,便見美釵手拿大刀,刀尖有鮮血低落在了馬車上,美釵身體削弱,眼中卻帶著肅殺寒光,臉龐上的鮮血還在流動,與他那慘白如紙的麵色對此鮮明,更加讓她顯得猙獰恐怖。